台下死一般的寂靜。
沒有回應,沒有禮節,甚至連一絲表示存在的聲響都沒有。
士兵們用沉默作為最直接的抗議,仿佛台上根本空無一人,用集體的無視來表達他們極致的排斥和蔑視。
麵對這無聲卻洶湧的敵意,張龍嘴角幾不可察地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冷冽的弧度。
他沒有再說第二句話,隻是看似隨意地抬起了右手。
下一刻,一股浩瀚如淵、沉重如山的恐怖威壓,毫無征兆地驟然降臨!如同無形的巨掌,轟然壓落在每一個士兵的肩頭!
“噗通!”“噗通!”“噗通!”
連綿不絕的跪地聲響起!方才還站得筆直、滿臉桀驁的巡邏隊士兵們,在這絕對的力量差距麵前,毫無反抗之力!
他們的雙腿如同被折斷般,不受控製地狠狠砸向地麵,膝蓋與堅硬的地麵碰撞發出沉悶的響聲。
成百上千的人,在這一抬手間,竟被強行壓得跪伏在地,渾身骨骼咯吱作響,連抬頭都變得無比艱難,臉上寫滿了驚駭與屈辱!
點將台上,張龍負手而立,俯視著下方跪倒一片的眾人,眼神依舊平靜,卻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絕對掌控。
“怎麼,你們巡邏隊的威風,就是學那城牆上的啞巴?”
張龍的聲音不高,卻像帶著冰碴,清晰地刮過每個人的耳膜。
他目光掃過下方黑壓壓跪倒一片卻仍緊閉雙唇的士兵,嘴角扯起一抹毫不掩飾的輕蔑。
他心知肚明,對付這些硬骨頭,不給點實實在在的“顏色”,他們是絕不會開口的。
他現在很有耐心,倒要看看,這群人的骨頭能硬到幾時。
記得第十小隊那幫家夥,可是直到見了血、死了人,才肯乖乖說話。不知這巡邏隊的精銳,又能撐得住幾個?
死寂。
依舊是令人窒息的死寂,隻有風穿過校場帶起的細微嗚咽聲。
無數道目光死死釘在地麵上,或是倔強地怒視著點將台,用沉默築起最後一道反抗的壁壘。
“嗬,有意思。”
張龍像是被這沉默取悅了,輕笑一聲,那笑聲裡卻聽不出半分暖意,
“我既為統領,處置幾個不遵號令的兵,總還是可以的吧。”
他語氣隨意得像在討論天氣,目光懶洋洋地落在跪在最前排的十名士兵身上,“就你們十個吧,本統領問話,竟敢不答。”
這話輕飄飄的,卻帶著千鈞重壓,猛地砸在那十人心頭。
被點到的十人瞬間臉色煞白,冷汗如瀑般從額角、脊背湧出,浸透了內衫。
死亡的陰影如此真切地籠罩下來,有人喉嚨滾動,嘴唇哆嗦著想要開口求饒。
可惜,太晚了。
張龍根本沒打算給他們任何機會。
他眼中寒光一閃,甚至不見他有任何動作,那十名士兵的身體就像被無形的巨力從內部撐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