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張龍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巡邏隊駐地深處,門外聚集的人群陷入了一種極度尷尬和憋屈的寂靜。那扇重新變得空曠的大門,仿佛在無聲地嘲笑著他們的無能。
“刑天兄,眼下........我們該如何是好?”
蒼茫快步走到臉色鐵青的刑天身邊,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焦慮低聲詢問道。
此次聚眾施壓,雖非他一人發起,但他也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如今鬨得如此虎頭蛇尾,他自然希望領頭人刑天能拿出個章程。
“怎麼做?嗬!”
刑天猛地轉過頭,冰冷的目光如同刀子般掃過身後那群依舊在罵罵咧咧卻無一人敢上前半步的“盟友”,臉上寫滿了毫不掩飾的失望與濃烈的不屑。
他回想起之前在各統領營帳內,眾人是如何同仇敵愾,信誓旦旦地表示要合力將張龍這個禍害鏟除,說得是那般慷慨激昂、義憤填膺。
可結果呢?真的到了刀兵相見的時刻,麵對張龍輕描淡寫的幾句挑釁,這群平日裡自詡驍勇的家夥,包括他自己在內,竟然都慫了!
所有的豪言壯語都成了紙上談兵,顯得如此可笑而又蒼白無力!這種巨大的落差感讓他感到一陣反胃和深深的疲倦。
“還能怎麼做?”刑天嗤笑一聲,聲音中充滿了自嘲和厭倦,“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吧!!”
他扔下這句冰冷的話,不再看任何人,帶著一身的挫敗感和無處發泄的怒火,猛地轉身,分開人群,大步流星地離去,那背影竟有幾分倉皇和落寞。
他實在想不通,明明所有人都對張龍恨之入骨,為何事到臨頭,卻都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嚨,連他自己都在最後關頭猶豫了。
難道張龍的凶名,真的已經具有如此強大的威懾力了嗎?
事情的發展,完全偏離了預期的軌道,正朝著最糟糕的方向滑去。
眼見著帶頭大哥刑天都撂挑子走人了,剩下的人群龍無首,麵麵相覷。
雖然嘴上依舊不乾不淨地咒罵著張龍的狂妄和不得好死,但身體卻很誠實,開始三三兩兩地散去。
那來時洶洶的氣勢,此刻已蕩然無存,隻留下一地狼藉和彌漫在空氣中的沮喪。
此路不通,他們隻能回去再另想他法,隻是這“他法”又在哪裡?每個人心頭都蒙上了一層陰影。
巡邏隊大門內。
將外麵一切聽得清清楚楚的寂滅、土根等人,此刻終於忍不住,爆發出一陣壓抑已久的哄笑聲。
“噗——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寂滅捂著肚子,笑得前仰後合,“你們看到他們剛才那副樣子沒有?來的時候恨不得把天都捅個窟窿,結果被咱們統領三言兩語就嚇得屁都不敢放一個,最後隻能灰溜溜地滾蛋!太滑稽了!”
“就是!”土根也咧著嘴,興奮地拍著大腿,“他們還妄想靠著人多勢眾,就能讓統領屈服退讓?簡直是癡人說夢!咱們統領是什麼人物?壓根就沒把他們放在眼裡!”
“要我說,他們這才是最明智的選擇!”另一個機靈的隊員湊過來,臉上帶著與有榮焉的得意,“就連梟皇統帥都如此看重咱們統領,明確表示不插手,他們這群人還能有什麼辦法?跟統領作對,那就是自尋死路!”
“沒錯!咱們現在就安心等著後天的登階之戰吧!”寂滅挺直腰板,信心滿滿地斷言,“以統領的實力和手段,新任統帥之位,絕對是囊中之物!板上釘釘的事!”
巡邏隊內,此刻洋溢著一種劫後餘生般的慶幸和對未來無限的憧憬。
所有人都覺得,他們做出了此生最正確、最明智的選擇。
一想到日後隨著張龍水漲船高,他們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之前的那些恐懼和不安,早已被拋到了九霄雲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