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幾乎所有人的目光,包括擂台上那些趾高氣揚的外部統領,都順著張龍的視線,齊刷刷地聚焦到了觀戰台上那個一直沉默靜立的身影之上。
短暫的驚愕之後,各種猜測和議論如同瘟疫般在人群中蔓延開來:
“對啊!羅刹統領為什麼沒參賽?他可是咱們東南部有數的強者之一!”
“不會是.......怕了吧?上次被嶽烎當眾擊敗,留下心理陰影了?”
“可彆說對統帥之位沒興趣,這種鬼話連狗都不信!哪個統領不想更進一步?”
“我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之前大家聯合去巡邏隊施壓,好像也沒看到羅刹統領特彆積極........”
“仔細想想,從嶽烎出現後,羅刹統領似乎就變得........特彆‘低調’了。”
“嗬,看來是真被打慫了,連爭都不敢爭了!”
質疑和鄙夷的聲音如同潮水般湧向羅刹。
他此刻正安靜地站在觀戰台一角,臉色依舊帶著傷後的些許蒼白,神情平靜無波,仿佛周遭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直到感受到那無數道探究、懷疑甚至輕蔑的目光,他才緩緩抬起頭,迎向眾人的視線,語氣平淡地解釋道:
“舊傷未愈,實力未複,就不上台獻醜,湊這個熱鬨了。”
他的解釋合情合理,但先入為主的觀念已經形成。
在許多士兵和統領心中,已然認定羅刹就是怯戰了,是被嶽烎徹底打怕了,連爭奪統帥之位的勇氣都喪失了。
“哦——!”張龍故意拉長了聲調,臉上露出了一個“原來如此”的恍然表情,但那笑容裡的戲弄意味更加明顯,“原來傷還沒好啊?那確實得好好休息,養精蓄銳才是。”
他話鋒突然一轉,目光重新落回擂台上臉色難看的刑天等人身上,語氣變得愈發意味深長,對著羅刹的方向繼續說道:
“畢竟.......等會兒若是刑天統領他們也不小心‘失手’受了傷,還需要羅刹統領你這位‘過來人’,好好給他們傳授一下........養傷的經驗呢!”
他這話,如同最辛辣的諷刺,不僅將羅刹的“傷”與即將可能發生的戰鬥結果聯係起來,更是在暗示甚至預言刑天等人也會步上羅刹的後塵!
瞬間,刑天等人的臉色陰沉得幾乎要滴出水來。
“嶽烎!休要猖狂!!”
刑天額頭青筋暴起,再也抑製不住胸中的怒火,發出一聲雷霆般的怒吼。
張龍那副視他們如無物、甚至拿羅刹的傷來戲謔他們的姿態,簡直是將他們的尊嚴踩在腳下反複摩擦!
這家夥,從出現到現在,就從未將他們放在眼裡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北部統領血沐像是看到了什麼極其滑稽的場景,忍不住爆發出一陣誇張的大笑。
他伸手指了指依舊從容淡定的張龍,又點了點氣得渾身發抖的刑天等人,語氣中充滿了玩味和毫不掩飾的挑撥:
“有趣,真是有趣!原來你們東南部內部的相處方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