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葛明這十來天記憶中或者聽聞的全部消息,隻是不知道其中到底有多少真假。
這些天葛明都沒出過房間,基本都在發呆,開始全身痛,如同散架一般,沒有心情想太多。這些天身體逐漸康複,各種想法也就開始冒出來了。
後世的父親此時怕是悲痛欲絕,記得母親去世時父親足足傻了三天,不知道這次能不能熬過去,算算日子自己怕是要“二七”了。
剛拿下的項目提成估計不會發了,還有幾十年貸款的房子會不會被收回?對了對了,河邊的釣魚裝備怕是被人拿走了,我河邊的車怎麼辦?思緒完全不受控,想得腦袋生疼。
這世的父母雖然陌生,但是對葛明非常疼愛,這些天都是母親親自照顧起居飲食,父親好像有些忙碌,但每天早晚都會過來看望。
葛明也理所當然的享受父母無微不至的照顧,後世的智者曾經說過,既然無法反抗或者改變,那就隻能承受,有了這樣的心態日子好像還不錯,畢竟是縣令家的小郎君。
上輩子從小在農村長大,過了不少苦日子。長大後讀書、工作,對一個外地小夥來說,在大城市紮根並不容易。上輩子太苦,這輩子隻想躺平,享受大唐盛世。
但是生活是艱難的,自認為後世農村長大,並且吃過苦的葛明,都覺得大唐的日子才是真的苦。
吃喝穿睡全都跟後世不同,母親無微不至的照顧讓人尷尬,畢竟一個心理成熟的人被當成孩子照顧。葛三爺的大胡子還喜歡在臉上蹭一蹭,看來古今都是這樣表示親昵的,隻是葛明覺得太惡心了。
吃還算好說,這年頭食物基本都是煮的,勉強也能接受。問題是幾乎沒什麼吃的,後世最常見的東西這裡都沒有。主食多是湯餅、蒸餅,小米飯,至於菜的種類少的可憐。好在大戶人家,偶爾還能吃上一頓羊肉。問題就在於,葛明最討厭的就是羊肉,受不了那股膻味。
房子是全木的,破舊可稱古董,這要是在後世怕是價值不菲。沒有床隻有榻,睡覺倒是無所謂,隻是枕頭太難受,瓷的枕頭硌得生疼。
沒有椅子需要跪坐,坐上一會就雙腳發麻,小腿抽筋。
這些生活上的苦難都可以忍受,而最受不了的就是如廁,紙是在這年頭是精貴的,是用來寫字的,不是用來擦屁股的。
每天上完廁所都如同上刑,知道嗎?是用木片刮,搞不乾淨還惡心。如果下手輕點,肯定搞不乾淨,如果下手重點,必定被毛刺弄出血,為此葛明寧願便秘。這哪裡是大少爺的生活?連後世的叫花子都不如。
如果再沉默下去,自己嬌嫩的屁股怕是不保了。既然來了總是要做點什麼吧?不如就從廁紙開始吧。
不就是造紙嗎,用來書寫的好紙做不出來,難道擦屁股的廁紙也做不出來?好歹看過不少紀錄片,造紙好像沒那麼困難。
可是造紙又不是自己一個娃子能乾的,這需要不少幫手。找幫手就需要交流,如何掩飾性格有變化呢?自己又如何會造紙了呢?
在古代幾乎所有製造業、工匠等行業,都有自己的行業秘密,這是人家生存之本,根本就不外傳。
剛好母親不在,葛明不由自主的摸摸下巴,慢慢陷入了沉思。如果你剛好看到這一幕,怕是會被嚇一跳。一個胖娃娃,摸著下巴深思,真是見了鬼了。
葛明記得家裡還有個姓袁的老道,據說自己被雷劈之後昏迷,是老道把自己救活的。老道多少都會點功夫,會煉丹,大多有一些救人的醫學常識,這也是為何葛明被雷劈,請了一個路過的老道而不是大夫,再說此時的河北也沒幾個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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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萬般感謝這個老道,在家裡待如上賓,好吃好喝讓老道在家多住一些日子。那就再送老道一個大功勞,全都推到老道身上。
趁著母親不在,偷偷離開內宅,憑著記憶到了第二進的東跨院,這裡是家裡最好的客房,袁老道應該住在這裡。心裡打好草稿,這是後世帶來的習慣,拜訪之前要適當做一些準備。
推開院門,果然發現袁老道正在院中樹蔭下,跪坐蒲團之上看書,旁邊矮幾上還有幾本書。說是老道,其實看樣子不過四十歲,遠不是想象中仙風道骨,胡子頭發全白的那種。反而邋裡邋遢,明顯是個破老道。
袁老道發現葛明進入院子,眼光突然變得銳利起來,隨後又柔和起來,笑著說到:“小郎君,身體已經康健了嗎?”
葛明也是一驚,這老道怕是有些本事,眼神居然如此銳利,於是趕緊低頭躬身施禮。
“多謝道長救命之恩,小子現已康健。”
“聽聞葛家小郎君一年也不講幾句話,外麵傳言是個啞巴。老道真是受寵若驚”。這個老道明顯不會講話,還沒說幾句就要把天聊死。
“所以小子才更要感謝道長,經過道長的妙手醫治,不但救了小子的命,而且好像醍醐灌頂。”葛明露出孩子的童真微笑,小大人一般又躬身行禮。
孩子裝大人,大人會覺得有趣甚至說這孩子懂事。如果老大不小還要裝可愛,大家都會覺得這是個神經病。
袁老道吃了一驚,放下書開口問道:“如何醍醐灌頂?可是昏迷之中有些異象?”看來老道是個聰明人,跟聰明人講話就這點好,你不用說太多細節,很多細節聰明人都自己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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