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英明,兒臣確實不知道為何會出現這種事,世民是兒臣的親弟弟,兒臣疼還來不及呢,哪裡會下如此毒手。”李建成確實比較冤枉,因為開始就不知道此事。
“再說就算兒臣想要對二弟不利,也不會選擇在東宮啊,請父皇明察。”
李淵可不糊塗,也是了解李建成的,剛才看到李世民實在可憐,不由得火氣大了些。等到此刻火氣消了些,仔細琢磨起來又覺得此事不是那麼簡單。
李建成已經做了九年的太子,這些年跟李世民相爭也屬於正常,但是太子仁厚,從沒有風聲李建成要置李世民於死地,倒是李元吉經常勸說李建成殺掉他二哥。
此事是否跟李建成有關確實不好判斷,但是絕對跟李元吉有關。隻是在東宮動手,要麼李元吉是個傻子,要麼就是另有所圖?李淵想接著問到:“元吉呢?他二哥中毒吐血,他為何不來探望?”
此時李建成實在不知道應該如何答複,抬起頭來,淚水已經濕了整張臉。看到李建成如此表情,李淵此時也已經明白了整件事,讓李淵稍稍欣慰的是此事看來真的和李建成無關。
李淵已經不太可能處罰李建成了,哪怕謀害李世民的事就是李建成的主謀。李建成和李世民之間的矛盾根本已經到了無法調和的地步,如果兩人一直這麼爭下去,大唐怕是都要完了。所以李淵隻能選擇支持一個,那必定是李建成。
不管李世民功勞多大,畢竟是嫡次子。隋兩代而亡就發生的眼前,不就是因為楊廣取代了楊勇的太子之位嗎?想到這裡李淵就對李建成說到:“世民從小就不善飲酒,以後不準在跟世民喝酒,回去告訴元吉,好好在武德殿待著,沒有詔令不準出去。”
李建成趕緊答到:“謹遵父皇口諭。”李世民確實沒想到,這麼大的事就稀裡糊塗的解決了,主謀李元吉隻是閉門思過而已,李建成更是沒傷到分毫。床榻上的李世民,此時眼中的淚水更多了。
李淵又沉思了一會,就讓跪著的李建成回了東宮。
李建成走後,李淵慢慢走到李世民的床榻旁,坐在了床榻之上,看著李世民滿臉淚水,臉色還如此慘白,心中又有些難受起來。
“世民啊,為父看你跟建成已經難以相容,為父不想看到你們兄弟相殘,你就不要在長安了,去洛陽吧。”李淵看來是真的動了心思,這次跟李世民說話連都沒說朕,而是以父親對兒子的口吻勸說。
李世民心裡苦啊,被人毒害,凶手居然沒收到什麼懲罰,如今還讓自己去洛陽躲一躲。李世民哽咽著說到:“父皇,兒臣若去了洛陽就不能在父皇膝下儘孝,兒臣不願啊。”說完又開始痛哭起來。
李淵的心裡也難受,隻是不得不這麼做,說到:“世民,洛陽到長安路途很近,為父想念你就招你來長安就是了,你也不用再悲傷煩惱了。”
要說古人講話確實非常有水平,李淵說我想念你了就招你來長安,而不是你想念我了就來長安,意思非常明確,你以後好好在洛陽待著,為父不招你你就不要來了。
李世民自然也是聰明人,當然聽得懂李淵話中的意思。李世民雖然跟屬官說過去洛陽避禍,其實不過是試探而已,真讓他去洛陽離開長安這個政治中心,那是不可能的。
李世民掙紮著要起來,李淵見狀趕緊把李世民輕輕按在床榻上。李世民眼含熱淚的說到:“父皇,母後早逝,如果母後還在世,知道兒臣沒有在父皇身邊服侍,一定會傷心不已。”
李世民的母後,也就是太穆皇後,這也是李淵心中最軟的部分,大業九年就去世了,後來李淵做了皇帝之後就沒有立後,可見夫妻感情多深。
後世的史學家經常會通過妃子生了多少孩子,來判斷是不是受寵。可以明確太穆皇後所生的有李建成、李世民、李玄霸、李元吉,還有平陽昭公主,感情不好的話怎麼會有這麼多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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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的這句“母後會傷心”,也成功讓李淵再次心軟。李淵輕輕拍了拍李世民的肩膀,說到:“世民,你好自為之吧,好好考慮考慮去洛陽的事。”
李淵說完站起身,歎了口氣又接著說到:“為父真的不想看到你跟建成兄弟相殘。”說完背過身往殿外走去。
等李淵回宮後,秦王府一眾人又進入垂拱殿。李世民中毒吐血的事傳的很快,秦王府的屬官基本都到了,長孫無忌、秦瓊、程咬金、尉遲恭等等全都來了。眾人圍著李世民,看到此時李世民的臉色依舊慘白,不得有擔心不已。
你一句我一語的詢問李世民的病情,不過其中不包括程咬金,程咬金看著白臉的李世民,想到前些日子自己裝病染的黃臉,怎麼看都覺得李世民的臉白的不像生病,白的實在太均勻了。
正在這時候,秦王府的禦醫頭子就出來趕人了,以秦王殿下需要休息為借口,讓各位屬官次日再來。眾人一想也有道理,生病的人就是應該多休息。
等眾人和禦醫都散去之後,長孫王妃也在偏殿醒來了,打發宮娥出了垂拱殿,一個人守在了李世民的床榻邊上,看著一直勇武的丈夫此時臉色慘白,心像針紮的一般。
眼淚又不由自主的落了下來,就在這時候李世民睜開雙眼,小聲對長孫王妃說道:“觀音婢,我是裝的。”李世民原本無神的眼睛此時放出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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