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老道夾起一片條子肉,一大口就吃下了半片,那種酥爛的質感,油脂充滿口腔的感覺讓袁老道不能自已,甚至想哭,這也太好吃了吧,以後要是吃不到怎麼辦?不對啊,老道正在悲天憫人。
每當有好吃的新菜式時,這三個老家夥都遵循著“食不言”的古訓,因為講話多了,吃的就少了。
福伯、祿伯其實年紀都不小了,對於條子肉這種不怎麼需要咀嚼的美食,更是加倍喜歡,一邊吃還一邊叨念著,等牙齒掉光了這肉食還能吃得下。
條子肉這東西做法極為簡單,主要是比較耗時間而已。其實調味可以很簡單,蔥薑去腥,什麼香料都不加,抹上一點紅方、白方味道就不錯。想要條子肉好吃還有一個要點,那就是鹹一點。
後世有句話叫做要解饞、辣和鹹,肉菜做的鹹一點味道會更好,這是有科學道理的,肉類中的鮮味物質,遇上鹽之後會成倍增加,所以鹹點的肉食吃起來更香一些。
獅子頭也受到了好評,袁老道和祿伯一人吃了一個,福伯和春來大哥分吃了一個。至於葛明本就不喜歡吃這個,寧願啃骨頭。所以分給了丁香和小猴子,這兩人好像沒什麼東西是不愛吃的。
又沒有意外,這幫人又吃多了。葛明感歎著,剛來唐朝的時候每天跑步晨練,到了莊子上就開始放鬆自己了,而且每天都琢磨著吃點什麼。
葛明看著自己藕節子一般的手臂,摸摸胖胖的肚子,感歎著不能再這麼下去了,看來今後要少吃主食了,再這麼下去一定會胖死的,胖其實不是問題,問題是會引發很多心血管疾病,這年頭沒藥醫。
趁著眾人都在消食的功夫,葛明跟祿伯問起了紅色染料的事,祿伯說莊子上每家都有泡製好的茜草,下午就送到造紙坊去。再問鍋底灰的事,也是下午會送過來,看來祿伯的效率還是非常快的。
要說做墨錠葛明自己都會,但是做成油墨就不太會了,多試試總歸是能夠想出辦法來的。
中午葛明都沒睡午覺,消完食之後帶著丁香去了紙坊。還有紙坊在葛家大門口吃完飯的工人,也都跟著一起回去上工了。
工人都是莊子上的人,而且婦人居多,沒道理不請教染布的高手們,而是選擇自己瞎琢磨。一群婦人嘰嘰喳喳的介紹染布的經驗,吵得葛明頭疼。
原來茜草染色使用的是根部,需要曬乾、蒸煮、發酵等等環節,不是煮點水就出紅色的,做成染料的過程比較複雜,需要的時間也比較長。用來染布的時候需要多次浸染,不然顏色會比較淡,這種染料染出來的是鐵紅色。
布料吸收顏料的能力跟紙相差太多了,所以染紙應該一次就行,現在的問題還在於到底怎麼染?葛明看著抄出來的紙一張張疊在一起,用重物壓著去掉水分,靈機一動,不知道是不是能夠把還沒上火牆的紙浸在染料中。
想到就打算試一試,招呼幾個工人把準備上火牆的紙小心翼翼地全部放進染料裡,大概過了一刻鐘之後又取出來,葛明看著這些紙確實已經上色了,吸飽了染料的紙繼續壓上重物,到底效果如何,還需要烤乾之後才知道。
等待了足足一個時辰,工人也知道葛明等的心急,等完全壓好,一個工人熟練的揭開一張紙,輕輕刷在了火牆上,片刻功夫烤乾了,效果居然非常好,比葛明想象的都要好。
不得不說葛明運氣真好,這種植物性染料是堿性染料,對紙漿一類的東西有極強的親和力,其實主要是葛明不懂這些,不然再加點鹽的話顏色會更加鮮亮穩固。
此時的葛明非常有成就感,做什麼都能做成,不覺得有點飄。就吩咐工人,草紙這些天生產的已經夠多了,後麵料子裡可以多加點桑皮甚至麻,這樣造出來的草紙會更加有韌性一些,專門染成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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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代完畢後背著手,就帶著丁香回了莊子,因為還有油墨的事情需要解決。
戴健家最近日子好過了不少,因為他爹自從葛明上次來之後學會了製作竹蜻蜓,閒暇的時候做上一些,這東西對於一個木匠來說毫無難度,而且比當時葛明設計的更加完善一些。
偶爾去趟城裡,或者周圍鎮子上售賣,雖然兩個竹蜻蜓才賣一文錢,但是生意好沒競爭,前些日子居然賺了百十個銅錢,這可是一大筆錢。
可是好景不長,這些日子出了不少仿冒的,這幫奸商居然賣一文錢四個,就那木工水平,戴健他爹是看不上,彆說一文錢四個,就是一文錢十個都不值。
可是就這,老戴的生意確實差了很多。東西有時候不在乎好不好,更在乎的其實是價格。
葛明帶著丁香來的時候,老戴正在打磨上過大漆的香皂盒。看到葛明進了院子,老戴趕緊放下手上的活計,跑過來給葛明行禮。
葛明揮手製止老戴要行禮,開門見山說道:“老戴,就彆客氣了,都是一個莊子上的。今天來找你有事,你可會在木板上刻字?”
“看您說的,我老戴的木匠活在十裡八鄉可是出了名的,刻字而已,簡單的很。”老戴對於自己的木匠活非常有信心。
“我說的不是刻陰字,而是陽字,還是反著的,類似印章。”
“陽字不就是把多餘的木料去掉隻留下字嘛,就是費點功夫而已,問題不大。”老戴還以為葛明找自己有多大的事呢,原來就是刻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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