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花白頭發和胡須的人正是魏征,魏征赫然說到:“孫仙長說笑了,魏某現在已經不是洗馬。”
雖然孫老道這幾年就居住在長安,但是心思都在研究藥理上,從來不關心朝堂上的事,對於魏征跳槽這事自然是不知道的。
正在這時候樓下吵鬨聲變得更大,於是兩人也少了閒談的心思,一起下樓打算看個究竟。
等到了樓下才發現圍著不少人,人中間一個漢子正在哭哭啼啼,哽咽著說到:“我的錢啊,全都被人偷了。那是給我娘看病的錢,這下全都沒了,嗚嗚嗚嗚嗚。。。”
一群人看著漢子可憐,都在七嘴八舌的勸說。這種事情魏征不管才怪,雖然魏征此次的主要職責是安撫河北李建成舊部,但是李世民給了“便宜行事”的權利,就在眼前發生的事自然是要管的。
魏征看到客棧掌櫃也在人群裡,便把掌櫃的叫到了一旁,對掌櫃的說到:“掌櫃的,你趕緊讓夥計把客棧前後門全部封了,不要讓人出去。”
掌櫃的聽魏征這樣說麵露難色,低聲說到:“這位郎君,這樣做好像不大合適,我已經讓夥計去州府報官過了,說一會就到,這不夥計就先回來了,要不還是等捕快來了再說?”
魏征一聽火氣就上來了,怒到:“等捕快來了偷錢的人早就跑了,你既然知道報官就好,我就是官。”說完從身上拿出了官憑。
“本官東宮主簿,諫議大夫,此事本官管了,還不去讓人封了所有門口?”
掌櫃的一聽居然是東宮的什麼官,這可是太子身邊的人,這官怕是比漁陽郡的刺史都要大,於是趕緊吩咐客棧夥計把門全部上鎖。
看到門被上鎖,住客棧的人有些不滿,其中幾個吵吵著著急出去辦事,現在把門封了是怎麼回事?有人起頭其他住客棧的人也都開始吵吵起來,人其實就是這麼一回事,看人可憐勸幾句是可以的,但是要涉及到自己利益時,就不是剛才那副嘴臉了。
孫老道看著也幫不上什麼忙,就在客棧大廳的一角坐下了,看魏征如何應對。其實孫老道跟魏征還算比較熟,因為去魏征家看過病人。而且魏征也曾經當過道士,這也算是半個同行。
魏征看到這些人吵吵鬨鬨,把哭哭啼啼的漢子的哭聲都掩蓋住了,大聲喊道:“肅靜,都給本官閉嘴。”魏征身後的兩個隨從也在幫著維持秩序。
眾人一聽“本官”兩字,這才知道這頭發胡子花白的瘦老頭是個當官的,古代平民對當官的怕到了骨子裡,魏征一句話就把眾人鎮住了。
看到大家都安靜下來,魏征說到:“諸位父老,這個丟錢的漢子著實可憐,本官打擾諸位片刻功夫,如果能找到錢最好,如果找不到就等捕快來處理,捕快可不如本官這麼客氣。”
眾人一聽就更安靜了,都盼著魏征能夠幫著丟錢的漢子把錢找到,這要是找不到等捕快來,這些人估計全都要被扒層皮。
魏征一看這話非常有效,於是吩咐道:“掌櫃的,你先檢查檢查客棧的客人齊不齊。”掌櫃的點頭稱諾,帶著兩個夥計拿著名冊先把廳裡的人核對一遍,然後挨個房間核對。
魏征又吩咐兩個隨從,把丟錢的漢子帶到身邊來。此時這個漢子知道這個姓魏是個官,往魏征身邊一跪,哭哭啼啼的說道:“魏公救命啊,小人活不了了。”說完眼淚又開始滴答。
魏征開口說到:“這位小哥,你先不要哭,好好想想錢是怎麼發現不見的,越詳細越好。”
漢子見有當官的給自己做主,慢慢也就停止了哭聲,想了半天才說道:“小人名叫吳貴,今年已經二十三歲了,還沒說上媳婦。三歲的時候我爹就去世了,就留下了幾畝薄田,是我娘辛辛苦苦把我拉扯大的。”
“小人從小就笨,在四歲那年還不會講話,為了這個我娘辛辛苦苦種田,還幫人洗洗補補,好不容易存了點錢,帶我去鎮上的醫館看病,可是怎麼都沒看好,我娘辛辛苦苦存的錢就這樣全都花完了。”
“我娘說那個大夫肯定是個騙子,等小人到了五歲的時候突然就自己會講話了,為此我娘開心了很久,那天還給小人煮了一個雞蛋。”
“在我六歲那年,在莊子裡淘氣被莊子裡的狗咬了,全身血呼啦的,我娘抱著我去鎮上的醫館找大夫,這次的大夫不是上次的大夫,總算是把小人治好了,為此我娘借了不少錢,後來一直辛辛苦苦的種田,好幾年之後才把債還清了。”
“在我七歲那年,冬天的時候在河邊玩,掉進了冰窟窿裡,也是我娘把我救出來的,為此我娘發燒了很久,根本就下不了地。那時候小人已經懂事了,去鎮子上找去年給我瞧病的大夫,好不容易把大夫請到家裡,開了幾服藥喝幾天就好了,真是個名醫呀。”
“在我八歲那邊,我差點。。。”
聽到這裡魏征實在聽不下去了,揮手打斷了這個漢子。
“這位小哥,你東拉西扯的半天沒個重點,本官讓你把丟錢的事說的詳細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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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貴心裡還在嘀咕,不是這位官老爺讓我說的詳細些嘛?於是繼續說道:“我娘這些年太辛苦,累了一身的病,去年病倒了,我當時就想著讓鎮名醫給瞧瞧。等去了鎮上才知道名醫不在鎮子上了,已經到了州府,聽說診金漲了好幾倍。”
“小的盤算著這些年也沒點積蓄,就在農閒的時候拚命乾活,整整大半年時間,小的才存了兩百來個銅錢。”
魏征聽這個小哥嘮嘮叨叨,不由得扶著頭揉揉眉心,於是又打斷了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