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有參與,可以說基本都是這小子發現的。”
“啊?賢侄醫術這麼高明?”
葛明醫術高明?孫思邈是不認可的,孫思邈搖了搖頭說到:“這小子天生知道一些學問,如同娘胎裡麵帶來的。亂七八糟的好像都懂一些,都說老道年幼時是聖童,其實這小子才是。”
“賢侄聰慧的名聲咱也早就聽說了,葛大哥真有福氣。”孫思邈可不知道尋相,所以王來順就沒說叫習慣的尋想大哥。
兩人小聲聊著天,孫思邈說了不少關於葛明的事,驚得王來順差點把眼珠子掉出來。
轉頭看看葛明,心裡想著:知道葛明聰慧,沒想到聰慧到這種程度,有個聖童的賢侄還不錯,就是講話有點噎人。
雖然沒有帳篷隻有毯子,但是有孫思邈和王來順在身邊,安全感十足。晚上不算冷,再加上此地大旱,到處都比較乾燥,所以這一覺睡得還算不錯。
次日天蒙蒙亮眾人就起來了,不是晚上自然可以生火了,燒點熱水喝喝,把堅硬的疑似燒餅的東西丟進去,葛明又隨便吃了一點糊糊。本小郎君又不是嬰兒,居然吃了兩頓輔食。
眾人用過早飯之後紛紛上馬,左右打探整體往北行進。一刻鐘之後又發現了一個莊子,王來順還是先用千裡眼看看莊子裡的情況,發現跟前麵幾個莊子一樣,莊子裡麵是看不到人的。
看來孔明燈的效果不錯,家家戶戶不出門,也減少了相互傳染的可能性。再說出門做什麼呢?地裡麥子已經絕收了,根本就沒有農活可乾。就在家躺著,喝點稀的還能多撐幾天,誰知道朝廷的人什麼時候到呢?
要說還好有了千裡眼,不然就隻能派人先去打探了。
眾人慢慢走到莊口,發現這個莊子原來叫做陳家溝。要說這時代的地名起得還真通俗易懂,這裡肯定姓陳的比較多,附近估計還有一條溝。劉莊戶也是如此,裡麵大多姓劉。這麼說來葛家莊子最名不副實,因為姓葛的就隻有一家。
王來順走到莊子中間,有聚攏雙手開始大喊。片刻功夫之後,不少人推開房門走到了院子裡麵,也對著王來順這邊大喊。
“哎呀,朝廷來人了。”
“神醫救命啊,隔壁人家全死了,小人還不想死。”
“軍爺啊,家裡快沒糧食了。”
孫思邈臉色一沉,看來這個莊子上有染了疫病的人。葛明從懷裡掏出來幾個細麻布做的口罩,遞給孫思邈一個,遞給身邊的幾人一個。
其實這東西毫無防病毒能力,因為天花是可以通過飛沫傳染了,這麻布的過濾效果遠遠達不到,乾脆就沒有過濾效果。本就不是為了防止傳染,而是聽說莊子上有死人,也不知道多少天了,戴上口罩可能不會有那麼重的味道。
根據莊戶介紹,原來就是旁邊這家人全都死了。
孫思邈帶著幾個軍士,葛明跟在最後,推開了籬笆院子。剛到了房門外,葛明就聞到一股很難描述的味道,這種味道以前從來就沒聞過。
連孫思邈也把口罩壓了壓,後麵的軍士反而麵色正常,看來是見慣了生死的。哎,要說關鍵時刻,軍人才是最大的指望。
孫思邈輕輕推開房門,就看到床上躺著兩大一小。其中居然有個孩子,看樣子不過三四歲的樣子,還被母親抱在懷裡。孫思邈作為大夫,其實也是看慣了生死的,隻是看到這副場景眼圈還是紅了。
或許這是一個大夫內心脆弱的地方吧,如果不是為了救死扶傷,怎麼可能做一個合格的大夫?雖然見慣了生死,依然會因為生死感到難過。
孫思邈心裡不斷的怪自己,應該早些時候來的,要是早些時候來,說不定。。。。。。
葛明強忍著臭味,也從軍士中鑽了進來,這種場麵還是第一次見。不知道為什麼,心裡並沒有多少恐懼,更多的是心疼和可惜,畢竟孩子看起來還那麼小。
葛明紅著眼圈,看著同樣紅著眼圈的孫思邈,小聲說到:“孫先生,我們已經儘力了。再說天花隻能預防,沒有辦法醫治,隻能靠病人自己挺過來。就算我們早些到,怕是也改變不了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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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思邈聽後微微點點頭,慢慢走到床邊,看到三人臉上和裸露出的手臂上全是膿包。看來是天花疫病導致的,確認無疑。
葛明也大著膽子看了看,為了確認天花的種類。
後世記載天花其實有三種,一種就是現在的這種天花,初期好像感冒一般,中期全身出膿包,這個時候死亡率可以達到三成以上,挺過來的人膿包結痂脫落,就變成了麻子。
還有一種叫做類天花,症狀跟天花一樣,但是死亡率非常低,隻有百分之一左右。另外一種叫做出血性天花,不但有膿包還會流血,這種天花死亡率在九成以上。
孫思邈吩咐身邊的軍士,把三具屍體裹起來,出村找個地方把屍體焚燒了,然後找個向陽的坡埋了。生前是一家人,死後還是一家人。
孫思邈出了院子,走到村中間,大聲喊道:“可還有生病的?比如發冷,身上有膿瘡?”
“我家沒有。”
“我家沒也沒有。”
“嗚嗚嗚嗚,孫神醫,我家有人出了膿瘡,七口人現在隻剩下了五口。嗚嗚嗚嗚。”
於是孫思邈帶著葛明和軍事去了這家,發現兩具屍體擺放在院子裡,剩下的五口人已經滿臉麻子。
“你們五人已經挺過來了,以後再也不會染上天花。隻可惜兩人沒有挺過來,屍體隻能焚燒深埋。你們現在還不可以出門,等到莊子裡其他人用過方天畫的藥之後,你們再把死者找地方焚燒,好好安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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