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思邈和葛明帶著剩下的軍士、土匪分片,挨家挨戶救災。
果然如同葛明所料,要麼全家沒事,要麼全家團滅。這時候醫療條件非常有限,普通人的體質也偏弱,抗病的能力偏差。後世記載死亡率三成左右,葛明稍稍一算有些震驚,居然達到五成左右。
葛明幫著孫思邈種牛痘,尤其是縣城裡大姑娘小媳婦,還有很多孩童都是葛明親手種的,這也減輕了孫思邈的工作,看來葛明還是有點用的。
這天天黑之後,眾人才回到了縣衙,聚在一起討論今天的相關事宜。如同後世一般開會,隻是葛明後世開會就打盹,現在開會居然不困,也不敢犯困。
看到的死人太多了,孫思邈和葛明都心裡堵得慌,但是又毫無辦法。今天下午挨家挨戶搜索,不過處理了三四十戶而已,按照這個進度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處理完。
客棧已經收拾乾淨了,確實如同葛明所想,客棧老板都已經死翹翹了,五個夥計就剩下了三個,滿臉全是麻子。看到軍士時,如同看到了太上老君前來搭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就是拉著人不停的哭,要多可憐有的可憐。葛明知道這是驚嚇過度,每天都覺得自己要死,這要是後世可能需要心理疏導。
走街串巷的人說已經把縣城大街小巷跑完了,請示孫思邈明天是否還去喊?
孫思邈說到:“明天繼續,不過要換幾個人,老道聽你們聲音都已經嘶啞了,你們明天陪著老道搬搬抬抬吧。”
葛明也點頭說到:“小子也覺得應該每天去喊,讓人知道朝廷一直都在,也好讓這些人更加安心。”
孫思邈說到:“把這句朝廷一直都在也加上去。”
第二天很早就起床了,天蒙蒙亮的時候葛明已經跟著孫思邈去救災了。中午時灰頭土臉的往縣衙走,葛明感覺雙腿已經不是自己的了,這路實在走的太多,幾乎就沒一點時間休息。
困、累、餓,感覺自己都要不行了,隻是看看孫思邈,想要偷懶的心思瞬間消失了。
到了縣衙門口,發現好像跟昨天不同,門口居然站著幾個軍士。話說這些日子以來,王來順帶著的軍士葛明全都認識,這門口的軍士是哪裡來的?居然不認識。
正在葛明疑惑時,門口一個軍士跑進了,一會工夫出來一幫人。葛明一看原來是房玄齡,身後還有尉遲恭、程處默,還有幾個禦醫。再仔細一看,兩個堂哥和祿伯赫然在眾人身後。
葛明此時真想上去抱著老房親兩口,哭著說:你咋才來捏?就在葛明心中胡思亂想時,房玄齡快步走到孫思邈身邊,深深施了一禮。
“孫神醫,請受老夫一拜,老夫實在不知道說什麼感謝的話才好。”現在都不稱本官了,而是自稱老夫。
孫思邈看到救兵到了,心裡也輕鬆了很多。笑著扶住房玄齡的手,說到:“房相,救死扶傷是醫者的天職,老道隻是做自己應該做的事而已。”
房玄齡看到葛明,白胖子現在滿臉黑泥,這才幾天功夫居然看出來變瘦了。抽出手來在葛明頭上摸了摸,笑著說道:“好孩子,好孩子。”
葛明露出一個笑容,說到:“房相,帶多少人來了?小子就要累死了。”
“放心好了,現在人手足夠用了,現在城裡足有千名軍士,還有這些禦醫在,一會就能全縣進行救治。”
“小子想請假,下午休息半天,可好?”這話一出口,眾人抿嘴想笑。
“不但讓你休息半天,其他人也休息半天。”
房玄齡對孫思邈說到:“孫神醫,剛才老夫跟馬江紅問過了救治方案,下午就全縣開始救治吧。中牛痘的事交給禦醫就可以了,下午孫神醫也休息一下吧。”
孫思邈搖搖頭,說到:“種痘的事交給禦醫沒問題,老道要去客棧照顧病患,雖然老道沒有找出治療的法子,但是總不能眼睜睜看這些人死去,還是想儘儘綿薄之力。”
房玄齡點點點頭,然後對孫思邈身後的軍士喊道:“各位軍士,你們都辛苦了,本官允你們下放假半天。”
誰知道王來順帶頭喊道:“多謝房相愛護,咱們當兵的不需要休息。”
哎,這些人啊,那本小郎君怎麼辦?難道說就我一人休息?
葛明撓著頭說到:“房相,那小子也不休息了,陪著孫先生照料病患吧。”
房玄齡一聽也好,不用到處跑,可能還輕鬆一些。
尉遲恭過來摸了摸葛明的頭,好賢侄好賢侄的不停的說著。就在葛明感覺頭要被尉遲恭摸禿之前,兩個堂哥還有祿伯,三人眼圈發紅的擠了過來。說不出話,就是拉著葛明的手不放,葛明趕緊把三個人都抱抱。
眾人進了縣衙,飯食早就準備好了,有熱飯、熱菜、熱湯,葛明現在所求的也就是如此而已。房玄齡陪著孫思邈坐,葛明從來都不會離開孫思邈,三人就一個矮幾上用飯。
孫思邈吃了一些東西,有東西打底之後人也精神了很多。
“小子,你就在縣衙好好休息吧,這麼多人哪裡需要用到你一個娃子的?”葛明知道這是孫思邈的愛護,再說現在確實不差葛明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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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明說到:“孫先生,小子可有大用處。”
“哦,願聞其詳。”房玄齡也在旁邊聽著,想知道葛明這小子到底有什麼話要說。
“小子聽說大夫遇上絕症的病人,藥石已經無用時,就會囑咐病患家屬,想吃點什麼就就點什麼,想喝點什麼就喝點什麼,這樣病患往往還能多撐幾天。”
孫思邈點點頭,說到:“確實如此,反正無藥可醫也就不用忌口了。”
“人要是吃喝都能滿足,心情就會舒暢一些,撐得時日自然就長一些。”
孫思邈聽後點點頭。
“所以治病不能光從藥物下手,還要從心情上下手。小子聽說有的小娃生病多日不見好,父母弄點好吃的病就好了,這個其實也不是好吃的能治病,而是心理上得到滿足,人的抵抗力都變好,病無藥而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