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名登記的官員會對每一個登記的考生,說一遍注意事宜。
可謂考慮周到,沒有絲毫架子。
陳羽點了點頭,彎腰從主簿身旁的官吏手中,接過號牌與紙張,行了一禮之後,慢慢退了出去。
不要看陳羽平日裡的作風不著邊幅,可真到了正事的時候,還是能拎的清。
他再有錢,也是民。
而對方隻要穿上那身衣服,就是官。
自古以來民不與官鬥,態度該放低些就放低些,畢竟今日的彎腰,是為了將來的腰杆挺的更直。
這二者並不矛盾。
回去酒館的路上,陳羽將紙張上的內容已經讀完了。
上麵寫的東西無非就是考規考紀,若是違反作弊,那麼不好意思,吃牢飯去吧!
這個時代可不比後世,自隋朝以來,科舉就是一個國家選拔人才的重中之重,半點馬虎不得。
隻不過隨著明朝皇權的漸漸衰落,科舉也漸漸形同虛設。
明末時期黨爭激烈,科舉成為各派勢力爭奪權力的工具。天啟年間,閹黨魏忠賢把持朝政,公然操縱會試,任濬等正直之士因策論中“譏刺魏璫”被黜落,甚至被罰停考。
崇禎時期,雖清算閹黨,但吏部賣官之風愈演愈烈,出現“七千求詞林、五千求科、三千求道”的明碼標價。可謂“眼睛長在屁股上,隻認衣冠不認人”的鬨劇。
陳羽感覺這張紙,除了一個考試時間比較重要之外,考規考紀對他來說完全不需要看。
自己低頭安心做題,準沒事。
陳羽將牌子與紙張放到袖口中,加快了趕往酒館的步伐。
到了酒館這條街,老遠就看見三個人影杵在酒館門口。
雖看上去比較模糊,可陳羽大老遠就認出其中一道人影是誰。
老朱!
“陳兄弟,你今日可是遲了!”朱棣見到陳羽,當即迎了上去吐槽道。
陳羽擺了擺手說道:“老朱,我之前不是給你說過,朝廷若是公布恩科,我定會報名參加。”
“這不,今日為了恩科報名,特意起個大早,結果去了還是一長溜的人。”
朱棣笑著說道:
“那這麼說你現在已經獲得準考資格,這感情好啊,我先在這裡提前預祝陳兄弟,金榜題名!”
他其實從錦衣衛那邊,已經得到了陳羽恩科報名的消息。
但現在陳羽還沒通過恩科步入朝廷,該做的戲還是要做好。
陳羽走近一瞧,當即打招呼道:
“老夏,你可好久都沒來我這酒館坐一坐了。”
夏原吉回應之後,陳羽又將目光看向了另外一個人,龍虎山天師——張宇初。
陳羽跟他不是很熟悉,可還是熱情的問了一聲好後,從懷中摸出鑰匙。
開鎖,將酒館大門推開,招呼道:
“行了你們三個,彆擱門口站著了,進來坐。”
陳羽進去之後,將酒館的窗戶打開,通通風。
“老朱,你們三個在外邊等多久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引導著三人坐下。
朱棣坐下後,笑著說道:
“也沒等多久,本來今早我有事不打算來,結果你猜怎麼著?”
“十多天的時間,化肥的事終於出結果了!!!”
話說到這裡,朱棣神色中難掩興奮之色。
張宇初見此一幕,很是詫異,但更多的則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