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福搖了搖頭,說道:
“我之所以帶著這把木劍,是為了符合自己的身份,真正的絕世寶劍,則放在家中。畢竟鏢人這個職業特殊,可以配置武器,但卻不能在閒暇之時,隨意佩戴,否則會吃官司的。”
“至於我家中的寶劍,等哪天帶你去見識見識,那可真是絕世神兵!”
丘福還不是國公的時候,在北平當然也乾過貨物運輸的勾當。
所以對於鏢人這個行當,多少有些了解。
解釋起來,也是有理有據。
陳羽對於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
他在後世看的金庸武俠小說中,江湖中的人,可以做到樹葉為暗器,竹子為刀。
看來那種情況,隻能存在於小說當中。
但陳羽對劍不懂,對於劍術更是一竅不通。
所以,哪怕丘福如何吹噓有一柄絕世寶劍,陳羽也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丘福看著陳羽一副安靜的模樣,以為對寶劍感興趣,於是立馬說道:“陳兄弟,你若是喜歡寶劍,我可以找熟人給你打造一把,保證是一把絕世神兵!”
“畢竟,我行走江湖,少不了神兵利器,自然也認識不少打造神兵利器的人。”
陳羽聞言咂了咂嘴,連連搖頭表示拒絕。
“我還是算了吧,畢竟我這體格子,又沒有武藝傍身,神兵利器那玩意我要了也沒用,放在家中也隻能當做擺設,這樣一來豈不是白白浪費。”
丘福聞言,想起了昨日府邸上朱高煦的一番話,愁眉苦臉的告訴自己,想要收陳羽為徒,教對方功夫,但沒成功。
他想了想,笑著說道:
“陳兄弟,習武一行,一般都是男兒都為之向往的事,可是為何我感覺你非常的抗拒?”
“我昨日宴請朱老二時,那家夥曾告訴我,他曾經萬般懇求想要收你為徒,傳授你武藝,可是你都拒絕了。”
“他可跟我好一陣訴苦。你可不要看那家夥體壯如牛,他的武藝,哪怕是我也不是對手。不僅如此,他的教學能力還很強,有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想要拜他為師,想跟其學武藝都學不成。”
“若是陳兄弟在他手中習得一半的功力,估計以後在江湖上,也可以到處行俠仗義,豈不是一件幸事。”
陳羽聞言心中一陣汗顏,他忍不住抬起頭來,白了丘福一眼,淡淡的說道:
“行了,習武一事你就不要勸我了,當初朱老二在這方麵浪費的口舌夠多的了。”
“我這個人,慵懶慣了,你若是讓我在屋內處理一些事情,那還好說,可要搞什麼冬練三九,夏練三伏,那跟直接殺了我沒什麼區彆。”
“有這個時間,我乾點啥不行?再不濟,也可以去教坊司瀟灑瀟灑。”
“再者,若真是行俠仗義的事情,不還是有你們幾個嗎,我不好這個。”
丘福聽著陳羽的一番話,附和著笑了笑。
先不論陳羽的真才實學如何,光是對方不想要習武,就讓丘福感覺到了有些棘手。
畢竟,若是想要將陳羽拉攏到武將陣營,怎麼說也要對武將有著最起碼的好感。
所以丘福就挑選了武將最為在意的兩樣:武器和武藝。
可陳羽明顯都不感興趣。
但細細琢磨著陳羽的一番話,丘福感覺這位市井掌櫃的性格極為灑脫,與朝中的那棒子文官完全不一樣。
這位掌櫃當屬有什麼說什麼,而且該打趣就打趣,絲毫不避諱;朝中文官呢?說個話,還特麼說一層意思,藏一層意思,說不準還在文字裡麵藏一手陷阱,若是一不小心掉進去,必將遭到文官的瘋狂抨擊。
說白了,文官在武將眼中,都是陰險狡詐之輩。
這樣一比較,哪怕陳羽不喜學武與兵器,丘福也認為陳羽看上去很是順眼。
丘福喝了一大口酒之後,感慨道:
“其實行走江湖也隻是我目前的想法,最終我還是想要參軍,以一個軍人的身份,還大明邊疆一片安寧。”
丘福這一句話想要將話題轉移到來年開春,大明征伐漠北韃靼一事上。
這才是他今日喬裝打扮來此的主要目的,以探討用兵之道,來試探陳羽的深淺。
畢竟若是一些治國的大道理,丘福也不懂對方說的對不對。
而朱高煦口中的陳羽,那可是神奇的很,無所不知無所不曉。
既然這樣,
陳羽對於行軍打仗之道,應該也是不在話下。
麵對丘福有目的的引導話題,陳羽並沒有覺察到不妥。
畢竟老朱那幾個家夥動不動就與他聊一些國家大事,眼前這位鏢兄,聊一些行軍打仗方麵的,會讓陳羽感覺就應該如此的想法。
不僅如此,陳羽反倒覺得眼前的丘福,很具有擔當。
麵對漠北的蠻子不斷侵襲大明邊疆,身為這片土地上的人,不像後世那種隻會口嗨的不同,他是真要參軍,去戰場拚殺。
單單這一點,陳羽就認為對方是一位愛國的實業派。
因此,
陳羽端起酒杯敬了對方一杯,這才開口說道:
“你想要參軍為國效力的機會很快就來了,如今朝廷不是已經下達了來年開春對漠北韃靼作戰的消息。”
“雖然告示上張貼的信息有限,但我可以保證,這不是一場小打小鬨,而是大明與韃靼之間的一場決戰!”
“這個時候你若參軍,我估計按照你的能力,最起碼也能混上一個炮……咳……先鋒兵當當,所以你的心願很快就能完成。”
丘福聽後神色一頓,心中驚愕不已。
先不說陳羽對於兵道的見解,光是這一層戰場局勢的把控,就讓他震驚不已。
畢竟這一次永樂帝確是下了大力氣,來年足足預備打一場不下於五十萬人的戰役。
五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