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也是一回,肯定得辦體麵了!”
柳四甜:“不用不用,一切低調,柴大叔,去南島玩不,我打算跟小馬去那邊度蜜月,聽東家說,兩個人在海邊牽著手踩著海浪花,可好了!”
柴紹:“啥是度蜜月?”
呼延博雅:“新婚第一個月,甜如蜜,東家說,成婚了不想在家讓一幫子老媽媽嘮叨,去景致如畫的地方玩上一玩,大成哥,老柴,我跟水水約了冬遊,咱們一起吧,也去一趟南島度假,很多人去呢,把娥子喊上,咱跟明哥組個局,好好玩幾天!”
李建成:“很多人?”
柳四甜:“對呀,這次去了一百多掌櫃,連著家眷一千多呢。五裡坡許多都去那玩了。算著日子也該回來了!小豐跟我念叨很多次,東家領著他釣魚開船燒烤潛水撿貝殼,哎呀,好多好多好玩的,有點記不全乎了!”
一個大胡子的漢子快步進來,掃了一圈,快步朝著呼延博雅過來,趴在耳朵邊說了幾句,快速離開。
李建成:“有事兒?”
呼延博雅:“往洛陽回程的旅遊隊伍分了兩隊,一隊直接回家了,一隊要來長安給小天意助威駕勢,與五裡坡的創意團隊同時從東邊城門來這邊了!”
柳四甜:“有誰?”
呼延博雅:“沒說,準備一下,安排到咱們的宅子裡,天快黑了,不能折騰,最近長安的鋪位緊張,分開安排,姨娘女娃們弄一個地兒,叔伯兄弟們安排一個屋,將就幾天!”
柳四甜:“行,我這就去安排!”
呼延博雅:“那咱就說定了,到時節我會安排商會貨輪接你們,到時候你們從那邊離岸,不要走陸路了,陸路腿兒過來太慢了!”
李建成:“行!我會安排四弟積極準備的,有我壓著他,保他不鬨事!”
呼延博雅:“咳咳,這事兒不提哈,晚上你們可彆去仗劍天涯喝酒,那邊太亂了,免得有個閃失傷著了!”
李建成:“昨個兒去了,咱跟叔寶咋說也算有點交情,待三樓一人喝了一杯啤酒,那擂台是真熱鬨,為了看人打架,錢票跟不值錢似的往台上扔,嘖嘖嘖,你小子是有道道兒!”
呼延博雅:“哎呀,大成哥,你可算說錯了,這可不是我有道行,是咱家裡供著財神呢,報紙上可是報了,洛陽商學院已經開始授課,小雲講的內容隨便拿出一點兒來都不能不掙錢呀,你想,我多聰明,又不是小孩兒,調皮搗蛋的,眼看手寫,對著書反複的念啊,企劃一個小飯店還不是手拿把掐!”
柴紹與李建成相視一笑,與呼延博雅坐的較近的李建成拍了拍博雅的肩膀。
柴紹:“我看商報的通稿說孫先生去西北了?”
呼延博雅:“恩,是的,先不說他,這次呢,你倆辦完這邊的事兒去……”抬頭看了一眼周圍,小聲說道:“去五裡坡押點重要東西回去!”
又看了一眼周圍,恢複聲量笑著說:“孫神醫那修的可是太平道,將來是要變成神仙的,心胸誌向大咯!”
二人趕緊附和,嘴裡對對對個不停!
呼延博雅:“各地醫院班子拉起來,再不用孫神醫來回跑著給人看病,你們知道,孫神醫閒不住,找了個最熟的行當鑽進去,不是挺好?”
柴紹:“是是是,哪個醫生不識藥,心裡裝著天下人的就是不一樣,不像我,天天跟一幫黃毛子綠毛子打貓貓,睜眼要錢,閉眼要錢……”
“哈哈哈……”
柴紹:“隻是這一眼望不到頭的荒漠黃沙,何時才能全擺弄明白呀!”
呼延博雅:“不積跬步無以至千裡,老柴,這種事勞在當下,福蔭萬代的,井格固沙,植樹造林,荒丘變綠洲,與孫神醫修功德有一拚,可不能懈怠!”
柴紹:“是是是,植樹造林是國策,萬萬不會懈怠的,也就是想到這關口,心裡全是勁兒,勒他們的時候歡實著呢!”
李建成:“我那有一個潛規則,重罪可減,輕罪可免,給他們圈一片兒地,栽幾十畝當處罰!這半年不知道他們學雞賊還是真老實,竟然安分起來,老老實實管著人乾活,哈哈,當初照本宣科的時候可是沒想到有這一重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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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博雅:“不瞞你說哈,這事兒早就有眉目了,於情於理,於公於私,不犯罪可以好好活,你大成子的刀沒有來回晃悠,他們心裡安定了,當然也願意安分守己的,若是苛捐雜稅不斷,民不聊生,你安寧得了嗎?對不?”
柴紹:“博雅說的是,咱們吃肉,大家夥跟著喝湯,誰願意頂風冒雪忍饑挨餓腦袋彆褲腰帶上鬨叛亂,到那一步還不是活不下去了?你想想,建成,你放了多少好東西到民間,他們吃的滿嘴流油那顧得上跟你藏貓貓,是吧?”
李建成:“是是,靠岸的大船,還有我那十幾條小船,滿坑滿穀的鹹魚片子呀,十來文錢一斤,這些小子那個爭啊,一個來回掙不少,以前剛跟著我的時候都是刺兒頭混不吝,對了,博雅,目前隻有黑子那有大艦,額……”外麵的大鐘敲響,叮叮當當響了好幾下。李換從中間通道走進來,朝著這邊過來。
呼延博雅:“要等,先不說這個,到時候會跟進彆的,這要到點兒了,我巡視一圈,該換班了!”
柴紹:“恩,你先忙,還有好多天呢,有空找個清淨的地方聊!”
李換:“建成,你說他們怎麼這麼厲害,什麼都能做出來!”
李建成:“你指什麼?”
李換:“你看,南東北三個大島群,還有你們西邊一大漠子!”
李建成:“換哥,你層次不到,看不懂他們的意圖,隻看到了偌大的產業,對一家一姓來說產業確實有用,可上升到國家層麵則是另一種情景,錢多了是罪,也可以是當權者的私庫。”
李換:“予取予奪?隨意拿捏?”
李建成:“是的,無論是權臣佞臣,還是貪腐壞政,隻不過是拿來用的手段,隨時可以犧牲的棋子。而他們做的完全不同,他們不要錢不要名也不要千秋萬代,隻是默默改寫所有人的……”指著自己的太陽穴點了兩下!
柴紹:“你是如此看事的?”
李建成:“上位者所思所想必與屁民不同,沒有那麼多條條框框,凡能直達本質本物本體之事,絕不該扭扭捏捏。而我所學所見所聞所知皆受其影響。”
柴紹:“莫繞彎彎!”
李建成:“不是我想彎彎繞,是因四弟這事兒方才發覺一些端倪!”
柴紹:“哦?細說說,說不清,說說感覺也行!”
李建成:“他們在下一盤大棋,這棋局大到你我這樣的人也不得不為其搖旗呐喊,我一說你肯定得笑話我,但我的意思就是這個!”
李換:“說來聽聽嘛!”
李建成:“改變世界!”
李換:“哦?哈哈,確實挺……”
柴紹:“詳細說說看,裡邊肯定有玩玩繞吧!”
李建成:“是的,這彎彎繞大了去了,聽起來是句廢話,可你想過沒有,人家是從這兒改的!”又一次指向太陽穴!
柴紹深吸一口氣,捋了捋胡子,淡淡的看了一眼李換。
李建成:“吃人算事兒嗎?古往今來哪次興兵不吃?那次大災大難不吃?吃就對嗎?不吃就對嗎?這其中必然隱藏著更大的,或者更高一層的思考,改變很容易嗎?改變很難嗎?規訓人,說簡單了打一頓,說複雜了,興學辦科,再不濟嚴刑酷法,可古來多少大能人做了多少,前朝的事兒你們都經曆過,不必多講,是不是還是一成不變?”
李換:“是是!”
柴紹:“是!”
李建成:“此間想來,這事兒多半對應的不是什麼對錯善惡,而是人性,人性最本真最不可觸摸之禁區!說淺了是人對人自己的尊重,就像尊重父母兄弟一般,生則奉養,死則入土為安。說深了呢,是對從前文化的否定,漢邦起事,王陵之母棄身立義,以成其子。還有不計其數的故事,雖不知真假,卻可品出三味!為一己之私成那子虛烏有的大業撇下家中老小,母親為成全孩兒出去闖蕩之願上吊家中,還有一些狗草的,自己親手殺了家小為寇的,你們說,這就對嗎?也不怪那些腐儒天天念叨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哎……”
柴紹:“防人之口甚於防川!”
李建成:“是啊,世間之人多是愚昧從眾之輩,隨便喊兩句,頭腦一熱就乾了,三個五個一商量,底下子侄小輩深信。如今則不同咯,我也仿佛明白了其中的深意,不需要跟這些蠢人講什麼禮義廉恥之乎者也,直接將所有惡根抹去,與其淨化人心不如淨化環境,就像那茅廁一般,光亮如鏡,乾淨的喲,你說一輩子在這樣的世間活著怎麼會生出吃人的惡性來呢?沒了惡性是不是為人處事也有了更高的底線,更文明的行為。”
柴紹:“廢奴也為這個?”
李建成:“連在一起,大略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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