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安:“對了,她們穿的衣服之類的,能燒就儘量燒了,翻山越嶺的,帶著了虱子跳蚤的話,會比較麻煩。”
牙婆:“不用燒的,當天就把她們的衣服全煮了,給她們留個念想吧。”
杜安:“恩,故土難離,家破了,還有鄉情在,對了,你看看這些女子之中有沒有合適的,給你家順順參謀一下,他也十七了,如果有看中的,讓順順跟人家女孩子多接觸接觸,兩人看對眼了,立春的時候把事辦了。正好,春節大家夥熱鬨熱鬨。”
牙婆:“哈哈......想著這事呢,多謝先生掛念啊。”
杜安:“我先去忙了,你早點休息。”沒等牙婆回話,直接隱沒在黑暗之中,牙婆四下看了看,起身回房了。
長安,懷遠坊
灰灰的哭聲傳了很遠,這樣小小的院子,說話隔壁都能聽的清楚,何況這肆意的哭嚎。
杜安走到門前,輕輕說:“怎麼了灰灰,哭什麼?”
灰灰從屋子角落出來:“師父,我要找小雲。”二奎也是無奈,怎麼勸都不行,見不到小夥伴,就是一個哭,哇哇的哭,哄閨女都沒這麼費勁。
杜安抱起灰灰,對二奎說:“把喵仔帶上,咱們走,灰灰,男子漢大丈夫,哭個啥嘛,看你哭的,比喵仔還委屈。”二奎抓起喵仔,跟著杜安到院子裡。
杜安扯出披風,罩住二人,淡淡道:“捂緊耳朵。”二人依言而行,喵仔被二奎夾在胳肢窩,迷茫的四下環顧。風雷聲炸起,待到停歇,已經出現在了幾千裡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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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奎:“這是哪兒?”
杜安:“南方的十萬大山之中,你倆記住,莫要與外人說起咱們的事,切記。”
灰灰:“我不說,說了老大會打我的。”
杜安:“哈哈,灰灰乖,她們已經在樓上睡著了,不要吵醒他們,咱們在樓下睡。”杜安扯開一個草席,鋪平,自顧自的安靜盤坐。
二奎和灰灰躡手捏腳的走到二樓的樓梯口,看了竹床一眼,昏黃的油燈,依舊照亮了三個小腦袋,躡手躡腳的走下來,打開個草席躺下,不多時二奎的呼嚕聲大了起來,灰灰挨著二奎慢慢睡熟。
第二日一早,放蕩的笑談聲吵醒了二奎和灰灰,一大群人,挑著擔子送來了大量的稻米,很快擠的二奎灰灰沒了站的地方,原本空蕩的一樓,半個時辰擁擠不堪,灰灰二奎隻好站在樓梯上不知所措。
樓上傳來清亮的喊聲:“好香啊,是蛇羹。”噔噔噔跑到樓梯口,詫異的看了灰灰和自己阿爺,忙不迭的爬上稻米袋子,一路翻越,出了竹樓,二奎多少有些目瞪口呆。
更離譜的喊聲傳來:“師父,接著我。”靈兒從窗戶翻了下來,杜安對這樣的行為很撓頭,隻能乖乖的接著,三四米高跳下來衝擊力非常大,杜安的解決辦法是,氣浪對衝掉衝擊力,嗡嗡嗡幾十道氣浪暴衝而起,極大的減緩了靈兒的速度,摟在懷裡轉一圈,放在地上,二樓的小雲想了許久,還是跳了下來......
放下小雲一人敲了一個爆栗:“你倆真是膽子大,這麼高能直接跳麼?我要是走神了,腿給你倆摔折。”
靈兒跳起來摟住杜安的脖子撒嬌:“沒事啦師父,我看你沒走神才跳的。”
小蝶:“能吃了麼?”
杜安:“先洗漱,大孩子了,要乾淨點。”
二奎和灰灰從竹樓裡爬出來,加入了洗漱大軍。
杜安扯下靈兒的鐲子,回竹樓收起了所有糧食,放下一個大木箱,木箱裡是滿滿一箱細鹽,以前留的全是銅錠,今天杜安改了主意。
安排吃過早飯,收拾起所有的廚具,手裡的鐲子扔進了竹樓。
杜安:“直接過去?馬上到八月十五了,那邊很冷,估計過不了多久,就要大雪封山。”
靈兒:“恩,那更不能耽誤了,要不咱們彆去獵活物了,時間緊迫,直接找那些邊民買,反正都是牛羊,一個味兒。”
杜安:“咱們直接出發,那邊有馬群,抓幾隻,騎著馬去跟那些人交易。”
小雲:“邊民凶的很,跟他們做生意,不太穩。”
杜安握緊拳頭送到小雲眼前晃晃:“那就跟他們講道理!”
靈兒握緊拳頭衝到小雲麵前:“跟他們講道理!”
小蝶也握緊拳頭揮舞:“講道理!”
杜安拿出厚衣服給靈兒穿上,一下沒動,腦門有點冒汗,安排其餘人趕緊穿好,扯出披風,罩住眾人,這次二奎看的清清楚楚,披風冒著滾滾黑煙,看不清質地。幾個呼吸,腳踏實地,猛然覺得清涼許多,不燥熱了。周圍全是枯黃的草甸,多半的地方光禿禿的,沒死絲毫生機,遠處雪山的雪線向下走了許多,天氣陰沉,北風吹的人站不穩,身上存了些熱量,用不了多久,這點熱量也得吹沒了。
杜安:“前麵有個大部落,應該是附近最大的部落了,咱們就在這個避風的山凹裡紮營,守株待兔!”
小雲:“什麼是守株待兔?”
杜安:“等著兔子撞樹上,吃現成的。”
小雲:“有這種好事?”
杜安:“沒有,所以啊,真正的獵人往往以獵物的身份出現,把自己打扮成肥羊,他們肯定會自己來的!”
小雲:“師父,有計劃了?”
杜安:“談不上計劃,各取所需就好,他們不開眼的話,我就帶走他們所有的東西。”
巨大的帳篷搭了起來,精鹽,鐵鍋,刀具,廚具,大量杯子,碟子,盤子,碗,鐵勺,甚至還有大陶盆,陶甕,很多箱子之中裝滿了小魚乾,巨大的帆布蓋住物資,幾人在帳篷裡和泥壘灶台,幾個孩子不顧寒冷玩的不亦樂乎,似乎空氣都暖和了起來,粗大的鐵皮煙囪冒出帳篷頂,許久之後冒出黑煙,整個帳篷亮了起來,煙囪上掛了兩個油燈,添滿鯨油,巨大的虎皮鋪在地上,四個孩子或躺或坐,待在一起讀書,小雲念一句,三個孩子跟著念一句,這些天拉下的功課不知道還能不能補上。
外麵傳來轟隆隆的馬蹄聲,果然,那些人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糾結族人,包圍了這裡。
二奎早已穿上了杜安準備的盔甲,漆黑如墨,甚至麵部也扣上了猙獰的麵具,手裡拄著一柄巨大陌刀,一米五的刀身,一米五的長柄,漆黑的刀身泛起銀白色的花紋,誇張的裝備帶給人極大的震懾,似乎大刀揮舞起來,能斬斷天地一般。
包圍圈逐漸縮小,為首的人看到這種黑不溜秋的東西,心裡多少有些發怵,不過作為首領是不允許他怯懦的,搭弓射箭,正中盔甲胸口,叮的一聲脆響,箭支落地,二奎低頭看了一眼,抬腳踩折了箭支。二奎身上沒有動作,右手舉起長刀對著射箭之人攢射而出,重量極大的陌刀帶著嘶鳴一刀插進馬頭,捅穿馬身,深深的釘在地下。嚇的首領直接摔下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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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奎聲音有些顫抖:“我沒扔,大刀自己跑的。”
杜安的聲音從帳篷內傳出:“恩,不用管,站那等著就行,”杜安彎腰鑽出帳篷,麵帶笑容。
摔下馬的首領微微有些發抖,這一下子著實嚇到他了,身邊的隨從有些慌亂,看對麵的人沒有動彈,這才穩住身下的馬匹。首領看帳篷裡出來的是中原人,心裡有些打鼓,這群人是怎麼摸到自己家門口的?這要是神不知鬼不覺的衝殺出來,那自己的部落不是要毀在這些人手裡?
杜安大聲呼喊:“唉,遠方的朋友,你這可不是待客之道!”
首領不明白杜安說的什麼,但並不妨礙知道這是中原話,趕緊招呼後麵的人,幾個騎馬跑開,等了許久,這幾個親信帶著一個身穿羊皮的半老不老的漢人模樣的男子,來到陣前,跟首領嘀咕了許久,這人大聲喊道:“敢問閣下來此何事?”
杜安:“跟這些叼毛做點生意,問他願不願意,不願意我就自己搶了。”
“什麼是叼毛?”
杜安:“彆管什麼是叼毛,反正是脫褲子的時候掉下來的毛就是叼毛!”
“......”
這個漢人跟這群突厥人嘰裡咕嚕念叨了半天,甚至有人抽刀,不過被首領阻止了,最終還是軟下態度,緩緩走上前來,見此,所有人下馬,跟上首領,為首領壯膽。
杜安:“商量出結果沒?我趕時間的!”
“首領願意交易!”
杜安:“哦,好啊,看來這個叼毛挺識時務啊,中原有句古話就是這樣說的,叫做,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叼毛是個俊傑啊!”說著對這個首領舉起了大拇指!
首領嘰裡咕嚕說了一通,漢人翻譯說:“不知道閣下有什麼東西可以交易啊?”
杜安掀起巨大的帆布,露出一角,拉下一個布袋,解開,抓出一些晶瑩的鹽粒,遞給翻譯:“嘗嘗,見過這種好東西沒?”翻譯略微猶豫捏了一點放進嘴裡,鹹,純正的鹹味,沒有任何苦澀雜味,真是好東西,活了幾十年,還從未見過如此純正的鹽啊。神情激動不已,趕緊翻譯給首領聽,首領聽了也很詫異,讓親信嘗嘗,親信伸手到杜安手裡抓了一點,放進嘴裡,登時眼睛亮了起來,嘰裡咕嚕又說來一通。
翻譯:“閣下想換什麼?”
杜安:“大量的牛羊肉,牛羊皮,羊毛,獸皮,當然了,不是隻跟你們交換,其他部落也可以換,我可以在這裡等些日子,但不會太久。對了悄悄告訴你個小秘密,隻要部落裡有漢人奴隸,尤其是女奴隸的,我會把這個部落,滅了,拿走一切能拿走的東西,這是咱倆的小秘密喲,不能跟你主子說喲!”此時的笑容多少有些詭異,完全不像威脅,反而像惡魔的低語。
天氣冷的不像話,這個翻譯額頭還是冒出了毛毛汗,風一吹毛毛汗吹乾,渾身冰冷刺骨,想接話,牙齒碰在一起,咯咯作響,強自鎮定了一下,轉身對首領說,大量的牛羊肉,牛羊皮,羊毛,獸皮,也可以喊其他的部落來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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