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椰樹小島上空,二人淩空而立。
十幾條船停泊在椰子樹不遠處,這個時間的水位很高,海岸離椰子樹算是很近了,大量的人員舉著火把慢慢走進副本入口。留下一些守著船隻,入口處留了些精壯,防止發生不可測的意外。
再次隱身,出現在山洞頂部的一處崖洞,這裡有著明顯的開鑿痕跡,足夠兩個人待著,杜安伸手拔下小雲的釵子,小雲自己摘下掛耳的金飾,拿出黑色麵巾蒙住臉,防止出現明顯的反光點,悄悄趴在邊緣向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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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欣喜若狂,大量的金磚銀錠還有東珠瑪瑙,富可敵國,富可敵國呀,這兩年王老道真沒少掙錢。中間的石桌最引人注目,派人過去查看,沒有任何機關,當家的這才走過去,火把一照,是一方印璽,伸手拿起,對著火光一看,當下心驚不已。
“慎行,你來看看,是不是傳國玉璽?”
崔慎行趕緊上去,對著火光一看,一處金缺角熠熠生輝,確定就是傳國璽,大力的點點頭。
二人說話之際,隻聽巨大的浪潮聲蕩起,呼啦啦,呼啦啦……
“怎麼回事?”
崔慎行:“外麵的海浪聲,應該是某處傳過來的。”
“不對,快去查看!”說話之際腳下的石台周圍開始漲水,洞頂悉悉索索落下溪流,仿佛一處破爛的房屋正在漏雨,看這勢頭必然會越來越大。怎麼辦?看著堆積成山的金銀弄不出去,怎麼甘心,台階上慢慢流下白色水花,來路馬上要被堵住。
“每人搬一塊金磚,速速撤出。”這個當家的快步踏上石階朝著外麵衝去。
水勢越來越大,仿佛垮堤一般,一發不可收拾,當家人剛到入口,一個守著的精壯拉住他,用力拽了出來,石階突然崩塌,差點把他陷進去,巨大的海浪衝塌了入口,兩樹之間出現巨大的陷坑,慢慢沉到洞口,隨後就是狂暴的水流裹挾著泥沙洶湧灌進地洞,海水直接衝進去,裡麵的人定然沒法活著出來了,嚇得外麵這些人趕緊玩山上跑。
地洞之中,水漫金山,沒有任何可以逃脫的地方,火把早已熄滅,隻有無儘的黑暗與絕望,所有人都在奮力掙紮,奈何無論做什麼都不能拚出活路。慢慢嗆水,窒息,重歸平靜。
海水逐漸沒過杜安的脖子,小雲的頭頂,小雲的手鐲發出淡淡的氤氳,微微照亮了一點地方,奮力漂浮的崔慎行一下子捕捉到了這處光線,嗆水的痛感強不過求生的欲望,奮力劃過去,影影綽綽看到兩個人影,用儘最後一點力氣遊過去,妄圖尋找一點生機,一看是兩個睜大的眼睛,死死盯著自己,儘力靠近,很熟悉的眼睛,伸手扯下黑市麵巾,手鐲的氤氳照亮這副麵孔,崔慎行認識,雲掌櫃,怎麼會?為何會?窒息感侵襲著崔慎行的腦子,二人四目相對,長久的相對,當年站在廊下,看著上吊的母親,伸著舌頭,翻著白眼,扭曲的麵孔,滴答滴答落下水珠,兩副麵孔逐漸重合,崔慎行逐漸失去意識,變成一具死屍,腦中的鬼臉消失,眼前隻剩下崔慎行扭曲的臉。杜安的大手按在小雲臉頰上,摟進了自己的懷裡,化作金色的流光,消失在原地。
小島上空
杜安:“怎麼樣?”
小雲依舊保持著剛才的姿勢,雙手環住杜安的腰,周圍彌漫起熱力,身上的水分快速飄散,許久之後,小雲覺得身上乾燥了,才開口說道:“師父,你身上真暖和。”
杜安:“哈哈,那當然,活人哪有不暖和的。”
小雲:“嘻嘻,是啊,活人都是熱的,不像那幫水鬼,暖和不起來了,剩下的交給王半仙兒,江湖嘛,搶搶奪奪,勾心鬥角,血雨腥風,會很熱鬨吧!”
杜安:“你要做強盜嗎?”
小雲:“才不要,多不體麵!”
杜安:“哈哈,回家睡覺咯!”
第二日早早起來,小雲換上了工作服,跟著做小吃的工人打梨膏,與周圍的人有說有笑,整個人都通透了。
杜安則懶散的躺在草窩裡,把樹枝撅斷,填進灶坑,豆豆靠在杜安屁股上,拿著一本畫冊,嘴裡嘰嘰咕咕說個不停,這種情況沒持續很久,一聲召喚把豆豆勾走,成群的孩子玩起了遊戲,杜安無聊的拿起豆豆的畫冊,看著看著眯上了眼睛。
鼻子好癢,伸手摳摳,鼻子又好癢,繼續伸手摳摳,無奈的睜開眼睛,發現靈兒拿根草逗弄自己。
杜安:“破孩子,沒人陪你玩啊!”
靈兒:“哪有嘛,夏訓做完了,按手冊要求,他們可以畢業,還要再做做思想工作嗎?”
杜安:“不用,讓他們跟著各處軍隊,進行新軍建設。”
靈兒:“哦,龍大叔的活兒,那我不管了,師父,我覺得小雲不一樣了。”
杜安:“恩,我知道,她的恩怨快要了結了,你的還沒辦!”
靈兒:“我的?”
杜安:“故事的小黃花
從出生那年就飄著
童年的蕩秋千
……”
靈兒聽著聽著漸漸入迷,下意識的躺下,躲在杜安的懷裡,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漆黑的夜晚,一樣枯草的味道,一樣的歌聲,一樣揪心的疼痛,從前種種紛至遝來,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拚命逃竄的日子,仇敵總能追上來,最後在一處小河邊砍殺了二叔,慌不擇路,心跳的如震天一般,恐懼,陰霾,不見天日,東躲西藏。母親被扔進火海,父親被扔進火海,家人被一一射殺。廳堂之中,父親暴跳如雷,與仇敵爭吵不休。文星錄,你家的密技賣不賣?給你開個好價錢。星錄兄,滿飲此杯!一段段,一幕幕,不停在腦中閃現,仿佛自己的前世前生,陌生又熟悉,分明就是自己,又不像自己,生出巨大的錯覺和隔離感,可又那麼真實,大顆的淚珠劃過臉頰,落在杜安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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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鐲溫熱,靈兒睜開眼,一伸手,拿出一疊資料,是仇人的詳細信息,所有的細節均被記錄在案,人名,畫像,全都不缺,翻出一頁圖畫,正是記憶裡的那人,略微老氣一些,眉眼完全對的上,正是小雲的技法。
杜安:“小雲親自去查了整個事件,畫了主要的涉案人,她沒法替你做決定,孩子,師父不該瞞你這麼久,當年看著你,實在怕你受不了打擊脆弱的心靈崩潰了。”
靈兒沒說話,把臉貼在杜安臉頰上,許久之後,深吸一口氣。
杜安:“想好了?”
靈兒:“恩,我不要雲雲那種,多活一秒都是對我家人的不尊重,我要他們立刻消失。”說完直接起身,朝著遠處跑去,躲開人群,召喚出小白,化作流光消失在地平線。
一顆糖塞到嘴裡,杜安下意識的張嘴。
小雲:“師父,不要擔心,靈姐會沒事的。”
杜安:“我怕她難過。”
小雲:“沒事的師父,我們都會幫她的。”
杜安:“恩,阿黃呢?”
小雲吹了個口哨,阿黃從遠處的院子裡跑出來,搖著尾巴站在小雲麵前。
杜安摸摸阿黃的頭,說道:“去找靈兒,彆讓她做傻事。”
阿黃旺了兩聲,快速跑開,消失不見。
小雲:“阿黃能擋住靈姐嗎?”
杜安:“不是要擋她,而是讓她知道,有人,額,有狗願意陪著她,讓她有被陪伴的感覺。”
小雲:“陪伴的感覺?是啊,那種感覺真好!”
杜安把嘴裡的梨膏吐出來,落到灰燼裡,砸吧一下嘴。
小雲:“嘴苦?”
杜安:“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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