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
“你們之前的修行,確切說叫做修煉,以筋骨為薪,氣血為炎,錘煉五臟,心肝脾肺腎,各具一性,各司其職,心如火,腎如水,相生相濟,西遊讀過吧,心肺之氣仿若那火煉的猢猻,上躥下跳,躁動不已,腎氣若那豬頭,貪財好色,還有那任勞任怨的沙和尚,嘮嘮叨叨的大禿頭,一聲不吭的白龍馬,五行俱全,五氣輪轉,這才完整。然你越過凡人之境,已經不再是凡人,自然也不能再用凡人那套法子,如今你的力量已經讓你與世界割裂,不再沾染凡塵,未來的修行之路也就不再是壯大氣血,強健筋骨,轉而要體悟自然法則,順應天性,不多說廢話,且問你,你怎麼保證你我之間一定有信任之說?”
“保證?”
“對!”
“言語道斷,一說就錯,嘴說出來的保證都不可信,可信的保證不用說。”
“此為法!”
“法?”
“法即法則,規律,道理,究竟法門,一飲一啄為法,一生一滅為法,練過了氣,越過這一道大坎就有了內外之分,全身仿佛築起了堤壩,真氣再不能自由散逸,身體的素質也算到達人之極境,然以內禦外有個極限,總有力有不傣之處,什麼沒極限呢,法無極限,什麼是法呢?什麼都可以是法,需要你去悟,悟到了天地橋自通,隻需一絲法則之力就能構築起內裡一處大世界,你的真氣也就有了源泉,再不會枯竭。”
“我好像明白了!”
“明白就是明白,不明就是不明,沒有好像明白,若需要判斷是否明白,那必是不明白,前方的路已經安排好,放下修煉,專心上班,你見多了人,經多了事,自然明白,一言一語之間,有大法力!”
“玩心眼子?”
“嗯,靠譜了!”
“記得很早以前您就說過,真正的鬥法都是無聲無息的,法則與法則的鬥爭必不是拳腳相加,水潑火燎,那都是凡人的玩意兒。”
“哈哈,沒錯,一個修行界的前輩說過些有趣的東西,我給你講幾句。”
“嗯。”
“修行的模式有很多種,沒有特彆固定的方法,根據毛巨前輩總結出的一點點經驗看,大約有這麼幾種,一呢,純向內求,引氣入體,形成內外屏障,修行這就算入門啦,成為修士,此為修行奠基之處,大家的力量,應該叫能量,或者氣,數量質地差距不大,大約就是一人之力,就叫一力吧,後麵聊的時候方便,這幫子人呢,應該叫修士,他們這一輩子都隻有這一力,無論後續境界如何提升,終生都是一力,即便成就真神也是一力,從不曾增加過。”
“如何與人爭鬥呢?”
“你的問題很好,隻有這一力怎麼爭鬥呢?遇見同行那不廢了嗎?這就不得不提他們修行的方式了,他們對力量的認知非常高,掌控力異常強大,一隻手拿一把刀,他們有無數的手,雖然隻有一把刀,但是可以借呀,這一力瞬間暴漲幾萬倍,幾百萬倍,倒也不會吃虧,這種修行方式有優勢也有弊端,優勢是沒有瓶頸,修為到了自然水到渠成,沒有心魔,沒有阻礙,劣勢是進境緩慢,非常容易卡在一處不再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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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這樣啊!“
“還有另一種主流修行方式,不過毛巨前輩說雖是主流也是陰謀。”
“陰謀?”
“沒錯,相比這種隻修本源之力的古修士,另外的主流修行方式就比較血腥了,早些年給你吃過一些滋補的藥材,主要是為了壯大你的氣血之力,後麵全給你停了,也沒給你找那些天生地養的滋補靈物,就是有這個考慮,讓你有踏向古修的選擇權。閒白少說,主流修行方式是什麼呢?尋找天地靈物,以天材地寶之物輔助修行,更有甚者,以其他修士為藥,掠奪他人本源,壯大自身,大魚吃小魚嘛,黑暗法則。”
“是不是有隱患呀?”
“隱患先不說,這是純數學問題,仔細想想。”
小蝶:“這不就是養蠱嗎?”
“對,就是養蠱之法,無論世上有多少修士,多麼肥沃的土壤,最終隻有一個,且隻能剩下一個最強大的修士。”
“那不就是說,一旦修行之法具有掠奪性,世道崩壞就是必然了?”
“當然,一旦嘗到丹藥的甜頭,這輩子都不可能忘掉這種滋味,就像你現有一力,吃了丹藥變成二力,四力,甚至一百力,你還能戒掉嗎?你卡在現在的境界不能前進,若有一粒丹藥能幫你走進下一境界,你告訴我,你想不想要?”
“應該想要!”
“沒錯,是人都想要,這是生物本能,你再想想,本能就一定對嗎?”
“世上絕無百分百的好事,也無百分百的壞事,有其利必有其害,是不是您剛才說的,掌控力不夠?”
“天材地寶可以煉製丹藥,總有貪心的,以他人為食,以他人為爐鼎,主流修士把他們叫做邪修,其實在古修眼裡主流修士和邪修完全一樣,隻是一物兩麵,一是吞天地,一是吃同類,都有掠奪性,這就是古修的陰謀。”
“他們設的局?”
“嗯哼,很明顯,古修對天地法則和生物本身的解讀非常細致,根據這些修改功法,傳播特製的修行知識,比如人參可以補氣,靈芝可以補神魂,以女子身體為爐鼎,攫取陰柔之力補益自身,以男子身體為爐鼎,可以攫取陽剛之力補益自身,還有一些特殊功法,上位者可以直接取食弟子,吸收其本源。你數學好,隨便一算就明白,無論多少靈氣,資源,人口,最終隻有一個下場,末法時代,從此再無修士。”
“可這對古修有什麼好處?”
“我不是古修,我不知道他們能得到什麼好處,你們能進入修行之路得益於天空降下那一絲靈氣,你應該能明白為什麼進境緩慢了吧?”
“明白,不走古修之路等於沒路,無異於大地墳場嘛!”
“是的!”
小蝶:“師父,你什麼時候能好起來啊?”
“小蝶,你是大人了,不用擔心我,過好你的生活最重要。”
小蝶:“可我總覺得你不太好。”
“我沒事,隻是卡在某處而已,去玩吧,把門關上。”
小蝶:“哦……”二人不情願的起身離開,輕輕關上了門。
來到中央的舞台,儀式已經結束,隻剩下十幾個身穿婚服的男孩子在尬舞,樂曲激昂,一個個搖著花手上場,相互不服氣,都要崩倒其他人,兩人看著舞台上的中二青年不自覺的搖頭。
小蝶:“你說貪念真能放下嗎?”
“難!”
“師父說習慣走捷徑便再也看不上辛苦的法子,放眼天下,誰不願意走捷徑呢?”
“都願意!”
“就連我都知道走捷徑會害了自己,哎……”
“害你什麼?”
“你說我等子弟有沒有驕奢淫逸的資格?”
“有。”
“若是剝奪了這種資格還能不能活?好好活?”
“不好說。”
“可師父明明就給了答案,我等子弟照抄都不會。”
“答案?”
“是的,答案。”
“什麼意思?”
“師父一直說,本源,本源,什麼是本源?你們練功有練功的本源,那我們沒練功的呢?土地嘛,隻要會擺弄這一捧黃土,吃喝必然夠了。”
“還可以這麼解釋?”
“不然怎麼解釋?土地,人之根本,不就是本源嘛?”
幾匹快馬飛快朝著小院門口奔來,小雲的身影一虛,直接到了小院門口。
“何事如此著急?”
騎馬的漢子拿出一個紅色信封交於手上,說道:“南方氏族叛亂,已糾結重甲騎兵五萬,號稱百萬雄師,不日就要朝著洛陽來了!”
“不用擔心,他們還挺舍得下本兒的,五萬重甲夠造一艘軍艦了,他們也不想想,我這邊絲毫不管控鹽鐵,會怕他們的重甲?行了,來都來了,吃了席再回去,出不了事兒!”
“總理事大人呐,這可是叛亂,百萬雄師,是天大的事!”
“你看你,小家子氣了不是?讓你去吃席還扭捏上了。”
“這是吃不吃席的事兒嗎?再遲疑洛陽就沒了!”
“行了,洛陽穩穩的,那幾家去年就準備起事,我這邊的消息非常非常詳細,誰家出多少人,掏多少軍餉,籠絡了哪些地主老財,連他們發配到哪兒都想好了,用得著你著急?去去去,吃席去吧!”
“末將遵命!”這黑臉漢子一臉無奈,垂著頭跟五裡坡的護衛往中央的大席去了。
略一感應,紅色信封自燃成灰,隨風飄落,小雲的身影原地消失。
李元吉登上舞台,大力扭動腰肢,向台上的年輕人開戰,台下無數人高聲歡呼,許多人緊隨其後,爬上舞台,組成隊伍與年輕人對崩,與年輕人的中二風格不同,這些老家夥稍顯風騷,尤其是肥碩的大屁股扭的最歡實。這幫老家夥一亮相就知道師傳柳大林,與小蝶婚禮上的柳大林舞蹈風格一致,幅度不大,卻像蛇一般起伏回轉,再加上自我陶醉的表情,妥妥就是柳大林翻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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