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情蠱商途
從醫院出來後，我和胖子直奔劉海兵的“花間茶藝”。一進門，就見他正坐在茶桌旁，手裡把玩著一隻紫砂壺。見我們進來，他立刻站起身，臉上堆滿了笑容，語氣裡卻帶著幾分埋怨：“哎喲，我說大老板，你可算來了！藥材公司的事兒都辦得七七八八了，就等你拍板兒總經理的人選呢！”
我笑了笑，擺擺手道：“劉哥，彆叫我大老板，聽著怪彆扭的。總經理的人選嘛，我看你就挺合適。”
劉海兵一聽，連忙搖頭擺手，臉上露出一絲尷尬：“彆彆彆，我這人幾斤幾兩，自己心裡清楚。沒念過大學，就一高中文化，靠倒騰古玩混日子。讓我當總經理，那不是趕鴨子上架嗎？我還是喜歡做個跑腿的銷售，這個我在行。誒，我看胖子兄弟就不錯，高學曆，又在上市公司待過，再曆練曆練，不比那馮偉彬差。”
胖子一聽，差點把嘴裡的茶給噴了出來，“劉哥你就彆開玩笑了。我自由散漫慣了，那總經理的位置對我來說，簡直就是個牢籠。不行不行。”我估計，胖子是惦記他在明朝的腐敗生活。
我皺了皺眉，把劉海兵遞過來的茶放嘴邊，有些犯難：“那你說，咱們去哪兒找個合適的人？去外麵招聘，不知根知底，用起來不放心啊。哎劉哥，你有認識的嗎？”
劉海兵眼珠一轉，突然靈機一動，湊近我低聲道：“老弟，我倒是有個現成的。你看，和我們做生意的那個程媛媛怎麼樣？高學曆，懂藥材，還有經驗。就看你願不願意出點血，挖牆腳了。”
我一聽，心裡咯噔一下。這劉海兵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程媛媛的性格，像個刁蠻的大小姐。喜歡浪漫，又愛胡攪蠻纏，沒理也要攪三分的那種。
當初跟她分手，就是受不了她這性格。如果把她娶進門兒，絕對是當祖宗供著。我苦笑道：“這事兒恐怕有點難。溫潤堂是上市公司，論財力、論社會地位，直接碾壓我們。凡是有腦子的人，都不會跳到我們這兒吧？”
劉海兵不以為然，拍了拍我的肩膀：“試試唄，萬一成了呢？再說了，咱們的東西可是獨一無二的，她是識貨的，說不定真會動心。”
我歎了口氣，隨口應道：“行吧，那就試試。”
說完，我從包裡拿出三顆百年野山參，遞給劉海兵：“這是上次那個香港商人要的貨，你先賣給他。”
胖子補了一句：“劉哥，告訴那個港商，還是那個價。隻多不少。”
劉海兵接過人參，點點頭：“行，我這就去。”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對了，那個港商還讓我傳個話，說想請你吃個飯，認識一下。”
我擺擺手：“不急。這人怎麼樣，不清楚。多打幾次交道再說。”
接著，我又拿出另外三顆人參，遞給劉海兵：“這幾顆，你幫我帶給程媛媛。”
劉海兵一聽，臉上露出一絲尷尬，撓了撓頭：“老弟，這個……恐怕得你自己去送了。”
我愣了一下：“怎麼了？”
劉海兵苦笑道：“因為一直聯係不上你，人家約你幾次吃飯，都找不到人。她還問我，你是不是故意躲著她。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過什麼事兒，隻能打哈哈糊弄過去。”胖子聽了就拿眼瞄著我，意味深長。
我皺了皺眉，心裡有些複雜，“上次馮偉彬的情報，是她透露給我的，算是幫我一個大忙。我答應過請她吃飯。”
劉海兵一聽，立刻把人參盒子塞進我手裡，語重心長地告訴我：“老弟，哥哥文化不高。可出來混呢，講的是道義。既然你有言在先，許了願，這事兒還得你自己去挽個節子。”我無奈地搖搖頭，接過人參盒子，心裡卻有些忐忑。
劉海兵剛起身去洗手間，胖子就迫不及待地湊過來，壓低聲音問我：“這真是那個程媛媛？當初甩了你的那個？”
我點了點頭，神情有些複雜。胖子一聽，頓時來勁了，撇著嘴道：“嘿，當初她話說得那麼難聽，還賊帶勁。虧我陪你在觀音橋站了半天，結果人家連麵都不露。現在見你發達了，怎麼，想吃回頭草啊？早乾什麼去了！”
我苦笑一聲，拍了拍胖子的肩膀：“那時候都年輕，誰沒個脾氣？再說了，事兒都過去了，沒必要計較。現在大局為重，咱們得把生意做好。”
胖子不樂意地哼了一聲，扭過頭去：“要去你去，反正我不去。我跟劉哥去會會那個港商，省得看她那張臉心煩。”
我無奈地搖搖頭，知道胖子是為我打抱不平，但眼下確實不是計較個人恩怨的時候。正想再勸兩句，劉海兵從洗手間回來了，胖子立刻站起身，拽著劉海兵就往外走：“劉哥，走，咱們去見港商，彆耽誤時間！”
劉海兵一臉茫然，被胖子拉得踉踉蹌蹌，回頭看了我一眼，我衝他擺擺手，示意他們先走。胖子頭也不回，嘴裡還嘟囔著：“有些人啊，就是不長記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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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原地，看著他們的背影，心裡五味雜陳。程媛媛……這個名字，仿佛一下子把我拉回了過去。
中州國際大酒店的總統套房內，燈光柔和，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香薰味。輕柔的鋼琴曲在耳邊流淌，仿佛為這個夜晚增添了一絲浪漫的情調。房間的布置簡約而不失奢華，落地窗外是城市的璀璨夜景，窗邊的沙發上鋪著柔軟的羊絨毯，茶幾上擺著一瓶已經打開的紅酒和兩隻高腳杯。
程媛媛坐在鋪著白色桌布的大圓桌旁，桌上擺滿了鶴壁當地的特色美食：淇河鯽魚、纏絲鴨蛋、蔣燒雞、王橋豆腐、浚縣八大碗、秘製驢肉……香氣撲鼻，令人垂涎欲滴。她穿著一件優雅的黑色連衣裙，裙擺輕輕垂在腳踝，顯得既端莊又嫵媚。見我進來，她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我環顧四周，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調侃道：“喲大小姐，換以前，桌上那都是牛排、蝸牛、鵝肝、羅宋湯。今天怎麼換花樣了？”
程媛媛輕輕晃了晃手中的紅酒杯，語氣中帶著一絲深意：“過了這麼多年，人總是會變的嘛。西餐吃來吃去還是那麼幾樣，還是中餐好，花樣多。我隨便點了些，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我挑了挑眉，疑惑道：“不對啊，這頓該我請。怎麼弄得像你請客？”
她嬌笑一聲，眨了眨眼：“對啊，是你請我。待會兒你結賬就是了。”她的語氣中帶著幾分俏皮，仿佛還是當年那個古靈精怪的女孩。
我無奈地搖搖頭，從包裡拿出裝有人參的盒子，遞給她：“喏，這次的貨，你看看。”
她接過盒子，卻沒有打開，隨手放在一旁，淡淡道：“不用看了。顧客對人參製品的反響很好，需求量越來越多。馮偉彬他說想多買一些。”
我皺了皺眉，語氣中帶著幾分警惕：“我和馮偉彬的合作是迫不得已，不可能有更多的人參給他。現在的供應量已經是極限。同行的競爭，俄國政府對走私的打擊，下次能不能找到這麼多，還很難說。”
她輕輕歎了口氣，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其實，馮偉彬也是被那些權貴逼的。他們有的是錢，但他們惜命。沒有了命，再多的錢又有什麼用？馮偉彬的藥就像救命稻草，他們搶著要。那些求人辦事兒的，更是不惜重金收購。以前不是有個廣告叫‘送禮就送腦白金’嗎？現在上層圈子裡流行的口號是，‘送禮就送延年湯’。”
我將信將疑地問道：“這藥效有那麼誇張嗎？”
程媛媛聳了聳肩，調侃道：“你問我，我怎麼知道？我又喝不起。聽說，有個開發商的老爺子快不行了，喝了延年湯，硬是把命給吊住了。就這樣一傳十，十傳百傳開了。”
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問：“如果他拿不出這麼多藥怎麼辦？”
程媛媛抿了一口紅酒，淡淡道：“馮偉彬很聰明，他把藥先賣給有權有勢的人。和這些人搞好關係，就不怕其他人耍什麼手段來對付他。”
我靈機一動，試探性地問道：“如果那些有權勢的人拿不到藥會怎麼樣？”
程媛媛隨口答道：“肯定會整死他。”說完，她突然一愣，抬頭看向我，眼中閃過一絲警惕，“你該不會……”
我打斷她的胡思亂想，笑道：“我隻是好奇問問。畢竟和他還是合作關係。”
我們就這樣邊聊邊吃邊喝，從合作談到工作，從工作聊到大學，又從大學聊到剛認識的時候，最後聊到和她在一起的日子。話題越聊越深，氣氛也漸漸變得曖昧起來。
突然，我覺得有些不對勁。程媛媛以前酒量並不好，一瓶紅酒就能讓她趴下。可今天，她除了臉紅脖子粗，似乎一點事兒都沒有。而我卻感到頭重腳輕，心跳加快，身體裡仿佛有一股熱帶氣旋在蔓延，局部也開始腫脹。
程媛媛慢慢握住我的手，眼神迷離地望我，輕聲說道：“你還記得龍水湖畔的夏天嗎？那時候，你就是這樣握住我的手，摟著我，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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