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一直討厭這個父親,因為他的心裡隻有宋香寧那個女人。
但安清玉的話提醒他,假如,所有的一切,並不是父親的本意,而是有人在後麵從中作梗,他拱手讓人,就對自己不負責任。
陳西驍看著陳牧洲,這個兒子,從小就不願意和自己親近,今天和自己說話難得沒有針鋒相對是因為安清玉?
如果未來的兒媳婦能讓他們之間的感情變好的話!
這也不是一件好。
“結婚是人生大事,需要什麼就和家裡說。”
父子倆第一次坐在一起,難得沒有劍拔弩張。
陳西驍拿出了自己的壓箱底,將一本存折單給了陳牧洲說道:“我隻剩下這麼多,你要結婚,都給你了。”
陳牧洲倒是有點意外他的慷慨,但也沒有客氣。
他不收,這些東西就會被宋香寧拿給他的兒子。
樓下,林佳意盯著茶具失神,耳邊是門打開,又被關上的聲音。
她沒有抬頭,假裝不知道。
宋香寧剛剛打開了門,往樓上偷偷地看了一眼。
樓上沒有任何動靜,這倒是和以往幾次不一樣。
最近陳西驍對陳牧洲的忍耐性越來越好了。
昨天看他心情不錯,臉上有著春風和煦的笑容,她還特意把人請出來,喝茶的時候想說一說,要點錢給兩個孩子在外麵置辦房產。
沒想到陳牧洲就來了。
宋香寧不太放心,想了想,還是把門打開。
林佳意的目光這才抬了起來,看了宋香寧,林佳意問道:“阿姨,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做的嗎?”
宋香寧幽幽地看了她一眼。
自己不會想嗎?
她隻是看了一眼,直接往廚房那邊走去。
她的兩個兒子,陳西驍居然要送他們到部隊,她反對了好幾次了。
陳牧洲的腳步聲從樓上下來,宋香寧的指甲劃過青瓷碗沿。
夕姨提醒道:“夫人,糊了。”
“牧洲。”宋香寧的指尖在圍裙上擦了擦,然後趕緊把頭探了出去說道:“哲讓就要回來了,你們兄弟好久沒有在一起吃飯了,什麼時候有個時間約一起吃頓飯。”
陳牧洲本來已經快走到玄關,就要出去了。
因為宋香寧這句話而停下了腳步。
陳西驍也剛好從書房走出來,所以樓下的動靜全部都在他的眼裡。
陳牧洲眼神幽幽地停在宋香寧的臉上。
宋香寧滿臉期盼地看著陳牧洲,在陳牧洲冰涼眼神看過來的時候,她皺了皺眉頭解釋道:“你們再怎麼說也是兄弟,你爸爸希望你們兄弟之間的關係能好一點。”
“砰!”的一聲,一個關門聲回應了宋香寧。
陳牧洲不可能和宋香寧的兒子成為好兄弟,就算是普通的陌路人都不可能。
宋香寧這個女人,手段太多了,表麵一套,背後一套,他不想和這樣的女人浪費一丁點時間
陳牧洲甩門而去,林佳意直接追了出去了。
宋香寧委屈地垂下了眼簾,半句話都沒有說。
猶如一株剛強的小草,被雷雨打亂了脊背,卻不願意匍匐到地上,也不願依靠旁邊的小樹,就那樣子堅強地挺著彎彎的脊背。
連一個委屈的眼神都不看陳西驍。
以往所有的時候,隻要她這樣子,陳西驍都會很心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