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棉衣,陸多樂凍的哆哆嗖嗖,冷風刺進他的骨髓,好像要把他的手指頭凍掉,他怨恨的瞪著薑晚晴,不知心底又在如何怨恨她。
薑晚晴麵上是沒有感情的淡漠:“什麼叫你的衣服,都是我親手做的,我可以送給你,也可以送給狗娃子。”
“狗娃子聽話,心善,我喜歡這樣的孩子。”
狗娃子原本不敢穿陸多樂的衣服,暖和,可他怕陸多樂報複他,不知道為什麼,聽到晚晴姑姑這樣說,他瞬間就不害怕了。
薑晚晴把提前準備好的手悶子給狗娃子戴上,又從包裡掏出一雙小孩兒的棉鞋,都是她最近做給陸家幾個孩子的,重生後自然不會送給他們,因此閒置。
陸多樂看到新鞋子,新手套,氣的直接跳腳:“那是我的東西,你還給我。”
薑晚晴攆鴨子一樣把他推開:“你可以繼續哭,等會兒我就找個雪坑把你埋了。”
陸多樂怕被埋,不敢哭出聲,恨恨的咬住嘴巴。
薑晚晴牽起狗娃子:“走,姑姑帶你下山。”
戴著新手套,穿上新鞋子的狗娃子渾身暖烘烘,體溫一點點回來。如果娘還活著,做的衣服肯定和晚晴姑姑一樣溫暖。
狗娃子點頭:“好!”
薑晚晴走了兩步,忽然想起沈璽越,環顧四周,目光停在挨著內山的一處。
沈璽越單膝跪在地上,手裡拎著兩顆淡黃色橢圓的東西,他把土甩下去,放到背上的包裡。
是紅天麻。
薑晚晴:“……”
家庭內部鬥毆,兒子女兒罵娘,娘揍回去,陸家奇葩的家庭關係,足以讓過路者看的停不下來,沈璽越卻不在意,一心挖他的藥材,這麼認真,乾什麼都會成功的。
下山薑晚晴找了更近的小路。
陸多樂哭著跟在後麵,凍得直淌鼻涕。
他默默地在心裡記小賬。
等以後他要弄一盆冰涼的水,從薑晚晴頭上澆下去,凍死她。
老大和老五說的沒錯,薑晚晴已經瘋了。
牢山地形複雜,以雪為墨,以山為紙,以風為筆。白色的浮石與積雪並存,閃耀著刺眼的光芒。
從山上下來,薑晚晴幾人的眼睛緩了好半天才緩過勁。
眼前像是有透明的蚊子在飛,看什麼都看不清楚。
薑晚晴揉了揉眼睛,待眼睛能視物才離開:“沈教授你能找到大隊的位置嗎?”
沈璽越頷首:“可以。”
薑晚晴帶狗娃子離開。
至於陸多樂,她看都沒看,似乎身邊跟著的不是陸多樂,而是一隻討厭的小狗。
不,狗她或許還會給點憐愛,對陸多樂那是一丁點都沒有。
陸多樂抱著肩膀,可憐兮兮的去找陌生叔叔求救。
誒?
陌生叔叔呢?
沈璽越腿長,走出老遠,他追都追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