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政然和楊蘇蘇站在井邊,看著乾枯的井底,瞳孔猛縮,心跳加快,周身被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籠罩住。
他喉嚨痙攣的吞咽了幾下,伸手招呼吳學軍:“你……你去其它幾個井,看看,裡麵有沒有水。”
吳學軍也跟著傻眼了。
他腿軟的發抖:“好,我現在就去。”
一個小時後,吳學軍跑回來,他熱的滿頭大汗,臉紅的像是豬肝,氣喘籲籲,手撐著膝蓋大口喘息了幾下,搖頭:“隊長,咱們的井都枯了,一滴水都沒有了!”
他現在還跟做夢一樣:“楊知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昨天井水還好好地,為什麼沒水了?你不是很厲害嗎?”
陸政然也納悶,井裡為什麼沒水。
他也看向楊蘇蘇。
楊蘇蘇從剛才開始就死死的盯著井,她表情逐漸僵硬,心臟刺痛,指尖發顫渾身上下都透著非常不好的感覺。
不……不可能……
所有的井,怎麼可能都枯了?
楊蘇蘇有病亂投醫:“政然哥哥,你知道我的能力,我不可能選錯地方的。”
她伸手指著旁邊牆的另一側:“我們的井枯了,他們的井卻有水,一定是他們搞的鬼。”
薑家的井挖完了,薑文進最近都在馮家幫忙挖井,就在隔壁看熱鬨,聽到楊蘇蘇的話,他往地上呸了一聲:“要不要臉啊你,你們七米的井,我們三十米的,怎麼偷,怎麼偷你們的水?”
“這個井挨著我們可以粘包賴,你其餘的井都枯了,也能怪到我們?楊知青能力不行,不要找借口了,挖井的時候你不是挺牛逼嗎?現在那麼多人都要因為你的原因喝不上水,有功夫想這種齷齪的辦法,不如想想辦法,你們日後喝什麼吧。”
天天裝的自己很牛逼一樣,還不是把牛逼吹破了。
如此可見,吹牛逼是要上稅的,說話之前都要掂量掂量自己到底有沒有能力承擔後果。
吳學軍聽到薑文進的話,想起當日發的誓言。
他怎麼也想不到楊蘇蘇找的地方會乾涸的一個不剩,想到日後的慘狀,他急得跳腳:“大隊長,楊蘇蘇,你們兩個快想想辦法,咱們大隊的井都沒有水了,隻有老馮家和老薑家的井還能用,我家水缸都空了,明天喝啥用啥啊?”
陸政然也急了:“蘇蘇你快想個辦法。”
楊蘇蘇沒了半條命一樣從蹲著的姿勢,跌坐在地上,失魂落魄搖頭:“政然哥哥,我隻會這麼多,我也不知道之後該怎麼辦。”
薑晚晴怎麼會贏了她?
怎麼會……
輸給一個鄉村土包子,她不甘心。
吳學軍恨鐵不成鋼的跺了跺腳,趴到牆上陪著笑:“薑家弟弟,咱們都是一個生產隊的,原先是有點誤會,但你們不能見死不救吧,喝不上水我們會渴死的,人命關天,你們積積德,讓我們進去打點水行嗎?”
半籃子土從隔壁扔了出來,準確無誤的灑在吳學軍臉上。
吳學軍渾身上下除了臉上的汗沒有一點水,土坷垃黏在他臉上,他閉著眼睛一點點用舌頭把土頂出去,被羞辱了也不敢生氣:“文進就是有脾氣,我瞧你就是做大事的人。”
薑文進把籃子放地上,冷哼了聲回屋裡去了。
吳學軍吃了個閉門羹,知道自己把人得罪的徹底,是不可能要到水,隻好把重心放在陸政然身上:“大隊長,你和嫂子咋整都是兩口子,俗話說,床頭吵架床尾和,你勸勸晚晴嫂子,給嫂子低頭認個錯,讓嫂子把水分給咱喝喝。”
“嫂子要是高興,就讓她幫忙多打幾個井,先喝上水,回頭你有什麼氣,有什麼怨,等事兒過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