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晚晴是陸政然不要的垃圾貨。
垃圾可以待在布滿蒼蠅蟲子的垃圾站,可以被人踢來踢去,也可以被風吹的到處亂刮,唯獨,這個垃圾不能被人撿走,當寶貝供在家裡。
不管下什麼藥,能把事情推進,那就是下的好藥。
田小菊撿起炕上的藥,連連誇讚:“好辦法,薑家的水把沈教授吃出問題,你們瞧著吧,那些吃薑家水的人也會找茬的,讓他們有水不給咱喝,讓他們把沈教授拉攏在自己家,咱們一包藥讓薑家人成為臭狗屎,被所有人厭棄。”
陸仙娥瞬間來了精神:“誰去下藥?”
在西屋開著門偷聽,半天沒說話的楊蘇蘇察覺到危險,捂著肚子虛弱的出現:“政然哥哥我肚子好痛,我要躺一會兒,你們誰都彆叫我,我不吃飯了。”
說完回去躺著。
彆想讓她去幫陸仙娥下藥。
得罪薑晚晴她不管。
她是絕對不會得罪沈教授的。
為了躲開臟活,楊蘇蘇決定窩在炕上裝病,大熱的天,她一躺就是一天,沒水喝,連茅房都沒去過。
衣服黏在身上,腋下腿彎的地方熱的起了密集的小水泡,楊蘇蘇橫了一條心不起來,難受也不起來。
肚子倒是沒疼,人有些中暑。
田小菊和陸仙娥不想自家人冒險,首選就是讓楊蘇蘇去做,誰知道楊蘇蘇還病了。
誰知道是真病還是假病?
田小菊拿著飯過來試探:“吃飯不蘇蘇?”
楊蘇蘇瞧了眼她手裡的棒子麵饃饃,吞咽口水,白著臉搖頭:“不吃了娘,我肚子疼,吃不下東西。”
過了會兒,陸仙娥拿著一碗水過來:“嫂子你喝水嗎?”
楊蘇蘇笑了笑,汗順著她的臉留到枕頭上:“你們喝吧,我眯一會兒,你們彆找我了。”
她病的很真實。
因為躺在這裡很難受。
陸仙娥從屋子裡退出去,關上門,沒好氣的把水都灌在肚子裡:“娘,她可真沒用,管家時刻生病了。”
田小菊也犯愁:“誰知道呢,我看她真不舒服,倒不是假的。”
不是她們尊重病人。
真實情況是不敢讓楊蘇蘇去,好人都容易露馬腳,讓個生病的去,說不定還沒翻到薑家,就被人逮起來了。
陸仙娥心眼也不少,她拉著田小菊到旁邊,站在碗架子旁邊說小話:“要不要讓我哥去下藥?他是男人,身手敏捷動作快,肯定比我們強。”
她哥被抓住,也挨不到她頭上。
陸家每個人都在為自己打算。
彆的事兒田小菊都依著陸仙娥,就算陸仙娥想搶陸多米幾個人的吃的,她也會從孫兒的口裡搶出來一小部分給陸仙娥。
可那是吃的。
不是這種事情。
小來小去田小菊可以滿足陸仙娥,大事兒她腦子很慶幸,也不糊塗。
閨女再好,就好在嫁人給家裡賺彩禮錢,賺關係的那一瞬間,兒子可不一樣了,那是要給自己養老,要給老陸家傳宗接代的。
田小菊平時維護著和女兒的感情,多照顧女兒的情緒,不代表她骨子裡是個拎得清,看兒看女都一樣的人。
田小菊訕笑兩聲:“仙娥啊,你知道娘對你倆從來都是一樣的,不偏不倚,有時候還偏向你一點,但是……”
“要不等等,等你嫂子好了再說?”
“你哥剛被大家看了笑話,大隊長的位置又沒了,心情本來就不好,再有個把月他要參加高考,你不能讓他在這個節骨眼攤風險。”
陸仙娥在陸家吃香的喝辣的,很多活兒都不用她乾,再生產隊,除了不如薑晚晴在家裡受寵,她敢說旁的女同誌都比不上她在家裡的地位。
她受寵,腦子卻也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