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政然皺眉,還算好看的臉上十分不屑:“人家好歹是個黃花大閨女,你呢?身子都不清白了,如果不是我,誰在發生那種事兒以後還會娶你,楊蘇蘇,就以你現在的家世,和你現在的脾氣,價值,要不是薑晚晴下了藥,你們全家使出吃奶得勁,都彆想嫁給我這麼好的男人。”
便宜都讓她占了,還擺出一副受傷的樣子。
薑晚晴被欺負成那樣,也沒看她掉一滴眼淚,平時也就發發瘋,從不弄出這種做派來。
楊蘇蘇懂了。
她還是沒忍住掉了眼淚,哭著點頭:“陸政然,我現在看明白了,你當初竭儘全力討好我,不就是為了我家裡的權力,現在我家裡沒用了,你裝不下去了。”
“是我傻,總是念著當初你救我的情分,覺得你是個好人。”
屋內。
陸仙娥和田小菊在屋裡,透著玻璃窗戶看到了楊蘇蘇和陸政然在吵架。
陸家幾個孩子並排躺在炕上睡覺,田小菊拍著陸多米的手速度慢慢緩下來:“呦,這怎麼又吵起來了?”
陸仙娥搖頭:“不知道。”
“估計是我哥伺候不下去這個大小姐了。”
田小菊嘴裡嘖了聲:“你哥也真是的,還沒考完試,和她吵啥架啊,這個節骨眼鬨起來,對誰都不好,我平時罵兩句就算了,我又不是楊蘇蘇她男人,她是能忍下去的,男人一旦冷臉,楊蘇蘇說不定就心冷了。”
“仙娥啊,我去勸你嫂子,你去勸勸你哥,往好了勸,讓他多忍忍,楊蘇蘇價值還沒確定呢,萬一人家考上好大學,每個月都能拿補貼,日子也能過下去,再說她咋樣都是城裡人,有城裡戶口,咱家五個孩子就靠她了。”
陸仙娥平時脾氣大,關鍵時刻知道輕重:“成。”
娘倆出去勸架。
田小菊歎氣,把楊蘇蘇領到廚房給她做雞蛋羹吃:“你彆和政然一樣見識,他脾氣急,心腸熱,不是會裝的人,脾氣上來說話沒輕沒重。”
“你對家裡的付出,其實我們都看在眼裡,但過日子就是這樣,貧賤夫妻百事哀,難免為了那點事吵架。”
田小菊會過來安慰人,倒是讓楊蘇蘇意外。
雞蛋羹蒸好了,田小菊往金黃軟糯的淋了一圈醬油,把勺子塞楊蘇蘇手裡,雞蛋羹放她麵前。
楊蘇蘇坐在小馬紮上,就著灶台吃起來:“他就是在騙我,我現在最後悔的事,就是嫁給陸政然。”
田小菊看她肯說話,肯抱怨,知道這事兒還有挽回的餘地。
不可挽回的時候,應該像薑晚晴那樣,發瘋,砸東西,看誰都是冷的,一個字都不想溝通。
誒……
結婚的女人沒幾個能像薑晚晴那樣腦子開竅,忽然拎得清。
身為婆婆,她不喜歡薑晚晴,能作,對家裡人不好,可身為女人,尤其是在家庭裡沉浮半輩子的田小菊,她知道什麼時候裝糊塗,知道什麼東西重要,也知道什麼時候扮惡人。
更清楚啊。
離婚後,薑晚晴日子其實會過的挺好的。
田小菊知道歸知道,卻不會點醒楊蘇蘇,她要織個更厚更密的網,把眼前這個城裡來的兒媳婦兒的翅膀給粘住,讓她就卡在半空中,不會很好受,也不會很難受。
除非陸家不需要她的力量,再露出最終的麵目。
田小菊前幾天和她吵,也不是沒腦子的吵,那她是惡婆婆,楊蘇蘇就會心甘情願覺得她兒子好,凡事聽她兒子的。
現在兒子冷臉,她就得當粘合劑,讓楊蘇蘇覺得自己嫁的還不錯:“你看你,還是年輕,你自己好好想想,政然真不喜歡你,我能給你吃這碗雞蛋羹嗎?”
楊蘇蘇吃東西動作放慢,眼裡有些不敢相信,又有些期許:“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