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雨真點點頭。
她拿著杯子,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林禾看薑雨真瘦的讓人心疼,把薑晚晴喊到一邊去:“你在這陪陪你姐,我去挖一點鹹肉出來,做鹹肉包子,晚上在煮點小米粥,讓你吃點好的補補身子。”
鹹肉是鄉下在沒有冰箱的情況下,保存肉的方法。
肉不用洗,擦乾抹上白酒去腥,把炒好的粗鹽,花椒,八角,桂皮,香葉炒到微黃放量後擦到肉的表麵,弄好後放到鹽水裡浸泡,上麵壓著重物,吃的時候取出一些。
取出來的鹹肉要多浸泡水,泡的沒那麼鹹了再做。
林禾去做飯,薑晚晴在東屋陪薑雨真。
沈璽越在薑晚晴屋子裡看書,看了會兒,他餘光瞥到旁邊的一個筆記本,放在桌子上,應該沒什麼秘密東西。
沈璽越拿過來打開,裡麵是一張照片。
一家四口。
林禾和一位中年儒雅的男人坐在一起。
這就是薑欽山。
薑欽山抱著薑晚晴,她看著年紀不大,八九歲的樣子,手裡拿著個冰糖葫蘆,啃著上麵的皮,照相呢,滿眼都是吃。
林禾抱著更小一些的薑文進。
薑文進很怕鏡頭,扯著嗓子哭,委屈巴巴的。
一家四口雖然隻有林禾和薑欽山的臉上帶著笑容,隔著照片,也能感受到家庭的溫馨。
沈璽越的臉在薑晚晴的照片上微微拂過。
如果沒有陸政然一家。
她的笑容,嬌氣,任性,又怎麼會被奪走。
林禾弄了一下午,才把包子包好。
包子出鍋。
蒸籠打開的瞬間熱氣氤氳,外皮從雪白到透亮漸變過去。
剛剛親眼看到沈璽越救了薑晚晴,他的關係不似作假,林禾雖然對京城的人有意見,在見到沈璽越的表情和擔當的時候,難免對這個男人生出些許滿意來。
害……
兒孫自有兒孫福,她這個做娘的,插手過多,興許不是好事。
林禾給沈璽越盛粥:“沈教授多吃點。”
態度好了不止一點半點。
沈璽越客氣點點頭:“謝謝。”
薑晚晴看了眼她娘,抿了下唇。
薑雨真不知道這幾人之間有什麼,她喝粥吃包子,好多年沒吃過肉包子了,一口下去,熱騰騰的包子,裡麵是大塊的肉和解膩的酸菜,香的她差點把舌頭吞下去。
薑雨真眼睛裡麵含著淚,她不想掃興,用手背擦掉,隻裝作是迷了眼睛:“好吃,大伯娘做的包子太好吃了,上麵的褶也好看。”
林禾的手特彆巧,一個包子包了24道褶子,半透明的麵皮透出瑪瑙肉色暗紋,五花肉和酸菜在舌麵打滾,肥腴和酸菜的清爽完美混合,包子底下印著竹篾的暗紋,燙舌頭的肉汁粘在麵上,每一口都好吃的讓人覺得驚豔。
薑雨真忍不住說:“我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包子,還這麼好看。”
薑晚晴自豪一笑:“我娘做的包子是我吃過最好吃的,我覺得比國營飯店大師傅做出來的還要好吃。”
沈璽越看著筷子上的包子:“味道,很像京城前門飯店的包子王的手藝,林楚雲大師傅39年到天津學的麵點,50年代輾轉到京城,就開始在前門飯店做麵點,一個包子能捏33道褶,廚王大賽在白案靠‘日照金山’酥點獲得了麵點王的稱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