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自己得不到最新谘詢,唐青青伸手在嘴上劃拉了一下:“閉嘴,我現在就閉嘴。”
考到最後一天,牛莉在門外攔住薑晚晴,特彆熱情的說:“晚上你帶著沈教授去我家裡吃,你李叔叔讓你們務必過去一趟。”
搬出李在常,薑晚晴的確不好拒絕。
她心裡清楚這頓飯的主角不是她,應該是李叔叔知道在國營飯店發生的事情,想要和沈璽越緩和關係。
她點點頭:“好。”
牛莉左右看著:“沈教授沒過來?”
薑晚晴:“嗯,他有事在招待所乾活。”
牛莉能理解:“大忙人都這樣,那啥,晚上一定要來啊。”
傍晚,天邊堆著些灰撲撲的雲,空氣悶得讓人喘不過氣。
牛莉喊丁敬山開車等在門口,直接把薑晚晴和沈璽越接回家。
人多,車坐不下。
牛莉做主:“晚晴你和鶴京坐公交車回去,讓沈教授坐小丁的車。”
牛姍已經知道牛莉這頓飯的目的,害羞的看著沈璽越。
不等薑晚晴說話,沈璽越蹙眉:“若是這樣,那我不去了,你們帶她過去。”
薑晚晴抿唇,怕自己笑出來。
牛莉麵色微變:“彆彆,姍姍和鶴京坐公交車回去。”
牛姍一步三回頭離開。
薑晚晴敏感的嗅出了不對勁的味道。
看來這不是道歉的,是牽線的飯局。
她偷看了眼沈璽越,發現他表情淡淡的,也不知道他看出來沒。
丁敬山開車比公交快,把人送到後去接李在常。
十幾分鐘後,李在常和牛姍還有李鶴京一起進門,李在常下車後一路小跑進屋。
牛莉看他進來,硬是擠出一副強撐出來的笑容,眼角的皺紋都透著一股不自然的僵硬。
她扯著嗓子,聲音如平常一樣:“老李!老李!終於回來了!”
“飯下午就拾掇好了,我特意請了晚晴和小沈同誌來,那天是我混賬,說話沒個把門兒的,給人家賠個不是!”
李在常一眼就看見堂屋裡擺開的小方桌旁坐著的幾個人。
薑晚晴安靜地坐在靠牆的小凳上,神色淡淡的,像一幅擱在喧囂裡的水墨畫。
沈璽越則坐在她旁邊不遠的位置,背脊挺直,周身的氣場疏離又冷硬,目光隻落在桌麵的粗瓷碗上,仿佛周遭一切都與他無關。
牛姍看到沈璽越,快步走到牛莉身邊坐下,臉上堆滿了過分熱絡的笑容,眼睛裡閃動著毫不掩飾的、近乎貪婪的光。
李在常隻覺得一股濁氣猛地堵在胸口,看來他說的話,終究被某人當成了耳旁風。
他喉頭滾動了一下,終究沒再說什麼,臉色鐵青地走到桌邊唯一剩下的空位坐下,重重地落座,凳子腿在泥地上蹭出刺耳的聲響。
牛莉端著一盆熱氣騰騰的土豆燉白菜進來,腰上圍著洗得發白的圍裙,臉上堆著笑,眼神卻像鉤子一樣,不住地在沈璽越和牛姍之間來回瞟:“來來來,都彆乾坐著,趁熱吃!姍姍,快,給沈同誌夾菜呀!咱家這白菜,水靈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