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殊覺得,就算盛熙川黑不提白不提,直接讓這件事過去,她也不是不能接受。
但舒顏這個人,做的事還真是讓她大開眼界。
她骨子裡有對所有盛家人的恨意,特彆是這個她親生的,帶著舒家一半血液的兒子。
這件事發生後,當天下午,莫北丞和沈小鳶就去辦了離婚手續。
沈小鳶的仇恨值已經積攢到了最大,她已經什麼都顧不上了。
她愛莫北丞,也因為這個愛,心態失衡,一次次冒險。
如果隻是莫北丞理解的聯姻,她怎麼至於的!
拿到離婚證的那一刻,沈小鳶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一定要宋清殊和莫北丞付出代價!甚至陸家,宋家和莫家,還有盛家,都是欠她的!
雖然在臨江彆墅裡供出了霓娜姐妹,但沈小鳶沒有任何實質證據這件事是霓娜姐妹的主意。
本來嘛,她們幾個人各有各的壞主意,倒也不算誰唆使誰。
好在她說的時候,霓娜姐妹不在場。
離完婚,沈小鳶消停了一兩天,又趕忙去找了霓娜姐妹。
她跟她們說了一下這件事,又撒謊說,宋清殊第一時間指出一定是她們兩人教唆的,告訴她們盛熙川最近一定會找她們的麻煩,讓她們小心提防。
霓娜姐妹自然是隨著沈小鳶又罵了宋清殊一頓。
不過她們這次倒是有恃無恐:一來不管彆人說什麼,她們做的並沒有什麼證據。二來要查也是查舒顏,舒顏病得都快爬不起來了,還能怎麼樣呢?
盛熙川找過去的時候,舒顏親自來給他開門。
她手裡拿著一個電動理發器,頂著剃了一半的頭發,一看他,便笑了:“你都知道了,對不對?”
盛熙川喉間一哽。
出了中秋的事後,他也是很久沒見舒顏了。
今天一見,沒想到她已經憔悴成這個樣子。
他美麗又囂張的母親&;,瘦的隻剩皮包骨,緊繃的皮肉都垮了下來。
因為生病,不能做醫美,魚尾紋和法令紋都出來了。
頭上被剃得隻剩一半的頭發,竟然也有不少白的。
她原來的長相比同齡人年輕十幾歲,如今來看,竟然已經持平了。
原本精氣神十足,高高在上的人,竟然又平添了幾分柔弱,有淒涼之感。
見盛熙川失神,舒顏把手裡的電動理發器遞給他:“來,幫個忙。”
盛熙川沒來得及反應,理發器已經到了他手裡。
“怎麼突然剃頭?”他不由自主地問。
“現在用的藥已經開始掉頭發了,”舒顏低頭,用手摸著頭頂的幾處給盛熙川看,“你看,這裡已經禿了。”
她在盛熙川麵前坐下來,又拿起桌上的小鏡子。
“開始吧。”她說。
盛熙川的唇抿成一條直線,說不出心裡什麼滋味。
理發器發出“滋滋”的聲響,舒顏的頭發一片片落在地板上。
他如何不知道這可能是苦肉計呢?
可她快死了是事實。
生命裡還真是有太多怎麼做都是錯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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