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熙川回到臨江彆墅,並沒有看到太多變化。
宋清殊不管來還是走,都沒有帶太多的東西,僅有的變化是人不在。
他回去的挺早,在家巡視一圈也沒有看到宋清殊的人影。
一直到晚飯時間,看廚房隻做了他自己一個人的飯,才忍不住問保姆:“太太呢?”
保姆詫異:“太太走了呀,我以為您知道。”
“走了是什麼意思?”盛熙川蹙眉。
宋清殊走的時候倒是跟保姆打過招呼。
她說:“多謝您這段時間的關照,以後我就不回來了。”
這話怎麼聽怎麼奇怪,保姆也不太敢跟盛熙川複述。
保姆囁喏:“我也沒太聽明白,太太好用說以後不回來了。”
盛熙川晚飯也沒吃,又冷著臉上了樓。
他沒吃飯,但宋清殊吃的不錯。
樓玨為了哄她開心,帶她去吃一家藏在老小區裡的銅鍋涮肉。
她們這種人,高級餐廳,幾萬塊一克的黑鬆露吃得多了,反而是人間煙火氣,才覺得稀奇。
深秋晚上的天氣已經很涼,樓玨給宋清殊圍上自己的圍巾。
帶著她把車停在小區門口,一路步行到那家居民樓改成的餐館中去。
“有個員工家住這個小區,還是他帶我來過。”樓玨說,拉開棉布門簾,輕車熟路地把她往裡帶。
這家涮肉隻有十張桌子,過來吃飯的都是本小區的人,有的直接穿著睡衣就來了。
相比之下,穿高檔羊絨大衣的宋清殊和樓玨,反而像是異類。
隔壁桌坐了一家三口,是一對年輕夫妻和他們的女兒。
小女孩胖胖的,看上去也就兩三歲,紮了個衝天辮,一直往她們這桌瞧,模樣可愛極了。
到後來,乾脆跑到了她們身邊來。
小女孩的媽媽生怕打擾她們,很不好意思地跟兩人道歉。
“沒關係,我們很喜歡她。”樓玨說。
宋清殊乾脆把小女孩抱起來,讓她坐在了自己身邊。
小女孩的爸爸也是個很靦腆的人,手裡拿了個寶寶輔食碗,裡麵是像米糊和雞蛋一樣的東西,時不時就湊過來喂一口,再不好意思地笑笑,轉回頭去跟自己老婆聊天。
後來,一家三口吃完飯走了。
“我那天的胎夢裡出現的就是這樣一個小孩。”宋清殊突然說。
胖胖的,紮了一個還是兩個衝天辮,一逗就笑。
樓玨夾著毛肚的手頓了一頓。
宋清殊柔弱歸柔弱,她一旦決定的事,很難更改。
所以她說要離婚,樓玨就無條件相信她一定會離的。
但這個孩子何去何從,她不敢問。
怕她傷心,覺得過往的一切都錯付了。
“她來的不是時候。”樓玨說。
宋清殊神色淡淡:“她是我的女兒,什麼時候來都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