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盛熙川和宋清殊的事情上,蘇白算有分寸。
當初兩人確定關係後約法三章,有一個共識就是:不許在對方麵前提這一對怨侶。
蘇白是因為他和盛熙川穿一條褲子長大很難客觀,而樓玨,除了和宋清殊這一層關係外,最重要的是,她要替宋清殊保守秘密。
不談論,就減少泄密的機會。
這個機會樓玨給不了。
沒男人卻有娃的宋清殊過得實在是太好,樓玨想不出有什麼理由要去破壞她的現狀。
再說,盛熙川這幾年都在上京,他的狀態時不時就出現在新聞裡,如果宋清殊想要關注有的是途徑,顯然,她並不想再跟盛熙川有任何交集。
但蘇白喝多了,抱著她說個不停。
到後來,樓玨不勝其擾,隻得把他趕去了客房睡。
這件事,到底是被樓玨否了。
為了以防萬一,原本想的約宋清殊去他們的小家吃飯,直接由樓玨做主,約在了樓家老宅。
樓玨的父母為了以示重視,特地請了個曲藝班子過來演堂會。
用樓玨母親的話說:“清殊乾爸剛去世,心情肯定不好,來聽聽曲兒,聽聽相聲,笑一笑,也算是去去晦氣。”
樓玨很滿意父母的決定,說給宋清殊聽,她也感動得不行。
如今,再回上京,她已經不是高高在上的盛家少夫人,第一個踩她的,是她的親媽親姐姐。
換了幾年前,宋夫人巴結她都來不及,哪裡敢打她?
接下來,這樣的嘴臉她還會看到不少。
但樓家二老,卻並沒有這樣。
在宋清殊得勢的時候他們不攀附,失勢的時候也不貶踩。
當年樓玨為了她得罪盛熙川,險些害得樓家生意跌入穀底,樓家父母也沒有把這筆賬算在宋清殊頭上。
宋清殊在心裡承他們的情。
她為樓家父母準備了很多禮物,也得到了很熱情的招待。
樓家父母說了些寬慰的話,聊著聊著,宋清殊便把話題引到了自己要留在上京,在陸氏做事的事上。
樓先生道:“需要幫忙你就說話,叔叔不遺餘力。”
吃完飯,便由樓玨陪著看堂會。
上京老一輩很多都愛好曲藝,家裡有喜事大事請曲藝社演堂會是老傳統。
宋清殊看戲折子,一共十個節目。
快板,大鼓,評劇,相聲,多種節目穿插,請的是上京的名角兒。
她在國外生活了多年,看傳統文化隻覺得新鮮,倒暫時忘了陸家的糟心事,緊繃的心稍稍得到休息。
倒沒什麼特彆的事發生,隻一件。
那出評劇唱了一個多小時,期間,有工作人員拿了個水杯上來給主角飲場。
飲場的人應該是曲藝社的工作人員,穿了件黑色馬褂,戴口罩和鴨舌帽。
他的氣質太出塵了一些,把杯子遞給角兒時,往台下望了一眼。
眼神和宋清殊短暫交彙,又迅速移開。的身高,挺拔的身段,深邃的眸。
有那麼一瞬間,宋清殊覺得她看到了盛熙川。
一旁的樓玨顯然也有點坐不住了。
“來嘗嘗我們廚房自己做的茶點。”她喂了一口梅脯到宋清殊嘴裡,打斷了她的注意力。
待宋清殊回神看台上時,那人已經下去了。
隻剩角兒在台上咿咿呀呀。
唱的《花為媒》,宋清殊不懂,卻也聽了幾句到耳朵裡。
是兩對苦命鴛鴦終成眷屬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