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遠洲一到俱樂部,便看到了坐在休息區抽煙的盛熙川。
他麵前的煙灰缸裡擺滿了煙頭,整個人神態看上去意興闌珊,透著不得誌。
林遠洲看了一下四周,沒看到宋清殊的影子,心裡一沉,大腦迅速運轉,想著安慰的話。
盛熙川從煙霧繚繞裡抬起頭來看他。
“來,坐吧。”
林遠洲隻能先坐下。
盛熙川拿了根煙給他,親自掏打火機,替他點上。
林遠洲把“老婆不讓抽煙”的話咽下去,盛熙川不開口,他也不知道說什麼。
要是老婆在就好了,林遠洲想。
孟令賢最擅長輕而易舉地化解這種尷尬。
兩人把手裡的煙吸完,盛熙川看了一眼煙盒,空了。
他攥緊又鬆開,這樣反複了好幾次。
最後,突然說:“遠洲,你幫幫她。”
林遠洲像是得到命令一般,馬上起身立正了。
“放心,有我在,昌鑫的單子永遠不會給彆人。”
盛熙川點了點頭,再沒多說什麼。
宋清殊走得那樣急,他是真的想知道她去做什麼了。
可如果他問,就顯得太沒有邊界感,他主動幫她搭橋,已經讓她不適。
莫非是為了那個叫“豬豬”的男人?
是霍宗辭嗎?
那天盛熙川問過之後,蘇白倒是輾轉弄到了霍宗辭的微信推送給他,但不是那個骷髏頭頭像,盛熙川也沒加。
更重要的是,宋清殊沒有說過她是單身,說不定她不在上京的這四年,有男朋友或者丈夫。
也是,她那樣美貌又聰慧,誰愛她都不奇怪。
盛熙川又陷入了內耗裡。
而宋清殊這邊看珍珠沒什麼大事,就放下心來。
帶她回到家後,才顧得上講道理。
“怎麼爬到椅子上去了,多危險。”宋清殊說。
因為珍珠夠聰明,她不必用哄孩子的語氣跟她交流,這一點上倒是真的省心。
“我畫了一幅畫,想試試自己能不能掛上去。”珍珠解釋說,又指了指客廳桌上。
宋清殊走過去,果然看到一副水彩畫。
那是一片鬆林,鬆樹頂端還帶著點積雪,不遠處有一輪初升的太陽。
冬日早上的鬆林。
宋清殊突然想起,初次聞到盛熙川身上那種清洌的鬆木香氣時,她聯想到的就是這樣的意境。
珍珠白天蓋著盛熙川的外套午睡,下午就畫了這樣一幅畫,很難不讓人多想。
“畫的真棒寶貝。”宋清殊誇獎她,“不過以後想掛上去,要尋求阿姨的幫助,好不好?”
珍珠點了點頭,答應了她。
宋清殊了解自己的女兒,珍珠答應的事就會做到,所以她不必反複強調嘮叨。
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又過了幾天,宋清殊下班回家,發現珍珠的平板沒有熄屏。
她一眼看到了她的搜索記錄:【宋清殊】【宋清殊盛熙川】【宋清殊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