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這樣。”莫蘭溪拍宋清殊的手臂安撫她,“你們母女兩個好好溝通。”
接著,又去給她倒了杯水,才走出辦公室,把空間留給她們。
宋清殊沒有看珍珠,她把那杯水緩緩喝下去,深呼吸平複情緒。
珍珠在沙發上,雙腿並攏,小手放在膝蓋上,端端正正地坐著,等她發落。
母女兩人有足足十分鐘的時間沉默。
“今天跟爸爸獨處了有一個小時吧?感覺如何?”宋清殊終於能不帶情緒地跟珍珠說話。
親生的,自己要生的,她拚命勸自己。
珍珠看她,又迅速收回目光:“他對我很好。”
宋清殊:“……”
她坐到珍珠身邊去,在心裡歎口氣:“怎麼個好法?”
珍珠便把自己跟盛熙川相處的細節跟宋清殊說了。
他看著還真不像個喜歡孩子的,沒想到對珍珠這樣有耐心,宋清殊微微吃驚。
她儘可能不帶情緒,一張嘴還是不怎客觀:“寶寶,你看爸爸是有濾鏡的,很可能自動美化了一些細節……”
珍珠看她,眼神倔強:“沒有,他就是對我很好,還很喜歡我。”
宋清殊極力控製,才沒有說出“既然爸爸好,那你去跟爸爸吧”,這樣的話來。
珍珠聰明獨立,未必離不開她,是她自己離不開珍珠,這話不僅傷感情,還會把珍珠推遠。
她心情複雜,無力感爆棚。
珍珠看出了她的傷感,伸手抱她:“媽媽。”
宋清殊摟緊她,沒有說話,卻不受控製地紅了眼睛。
最終,她讓莫蘭溪把珍珠送了回去。
這件事發生後,宋清殊用了很長時間勸自己。
一個三歲的孩子,想見自己的爸爸,是她的本能。
珍珠沒錯。
她能在跟盛熙川相處的時候,讓自己不露餡,已經很棒了。
見到莫蘭溪後,那聲主動的“媽媽”,更是表明了她的態度。
珍珠的心目前是在她這兒的,她不能用不恰當的行為把她推遠。
但這樣不是長久之計,宋清殊也一時間想不出更好的解決辦法,就暫時擱置了。
她這邊是親母女,怎麼都好說,麻煩的是莫蘭溪。
莫蘭溪把珍珠送回家,又回公司上班,當晚,被霍宗辭堵在了地下車庫裡。
他用自己的車把她的車堵在了裡麵,靠在車門上看她。
莫蘭溪轉身要走,被他扯住手臂壓在了車頭上。
她下班比較晚,同事都走得差不多了。
但人少不代表沒人。
莫蘭溪緊張地四處看,又看向霍宗辭:“霍總,你再這樣,被人看到了說閒話,想追宋總都沒有機會了。”
霍宗辭不理會她的話,他壓著她,身上的氣息冷得駭人。
那雙又濕又魅的桃花眼,此時更是冷若冰霜,帶著騰騰殺氣。
“跟誰生的孩子?”
他查了一天,也沒有查到莫蘭溪結婚的信息。
莫蘭溪:“霍總,這是我的私事。”
“私事,”霍宗辭重複她的話,“莫聽瀾,名字都改了,還以為你是落荒而逃,這樣看,在國外的幾年過得很瀟灑啊。”
瀟灑?
她過去叫聽瀾,因為是天之驕女,穿林打葉聲也好,驚濤拍岸也罷,都不會對她有什麼影響。
後來……她被自己的父親二十萬賣到風月場,哪裡還有聽瀾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