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靜靜地凝視著季卿的眼睛,緩緩開口:
“當年你公開我媽媽的日記,侵犯我媽媽的隱私權,害她被校園霸淩。
現在你又想用不正當的手段搶走我爸爸。”
她聲音稚嫩,說出的話卻有條有理。
季卿難掩詫異之色,挑了挑眉。
她還未開口,珍珠又說:
“但你的手段有點o,跟工作人員撞衫算什麼汙點呢?彆說我媽媽一定不會輸,就算輸了,又能怎麼樣呢?
外表隻是我媽媽所有優點裡最微不足道的東西,我媽媽並沒有那樣放在心上。
你覺得這麼做能傷害到我媽媽,隻能說明你最在乎這些。”
季卿聽得火大。
且不說一個三歲的孩子說出這樣的話已經是離譜,單是珍珠的眼神,季卿就想打她。
珍珠盯著人看的樣子,跟宋清殊尤其像——
那種似乎看透一切的清冷神情,讓被凝視者忍不住自查自省,怕自己的言行犯蠢。
當年十幾歲的宋清殊也是這樣。
她不愛說話,在彆人說話時也喜歡這樣靜靜的看著。
十幾歲正是愛說話愛表現的年紀,大多數女孩都嘰嘰喳喳,表達欲驚人。
宋清殊這樣,就平添一份神秘感,引得不少男孩子的關注。
這也是為什麼季昭昭和季卿姐妹當年那樣討厭她的原因之一。
十幾歲的小孩子,都在渴望被關注的階段,宋清殊拿腔作勢,得到的關注也更多。
那時季卿姐妹一方麵要接近她,從而被更多異性看到,一方麵又時不時地想辦法打壓她。
但其實十幾歲的宋清殊在這方麵實在沒怎麼開竅,也並不怎麼聰明,反正季卿一直覺得她不過如此。
她要真跟看上去那樣聰明,也不至於被流放到國外那麼多年。
按照季卿自己的邏輯來看,宋清殊是她的手下敗將。
手下敗將的女兒,還這樣小,有什麼值得忌憚的!
“你說的沒錯,那些事就是我做的。”季卿俯身看著坐在水池邊的珍珠,突然笑了。
她承認的夠爽快,讓珍珠也愣了一下。
“但你知道,我為什麼敢公開你媽媽的日記嗎?”
這是珍珠沒想過的問題。
“為什麼?”
“因為就算公開了,所有人都知道是我做的,也不會怎麼樣。”
季卿的笑臉在珍珠麵前無限放大:“我從來都沒有隱瞞過這件事,但沒有一個人因為這件事找我麻煩,因為不管是陸家還是宋家,都知道,即使把這筆賬算到我頭上,我也不會怎麼樣。他們反而還得罪了我爺爺。”
珍珠抿唇:“可你做錯了,就是做錯了,這件事不會因為沒有人責怪你而改變,你該遭受的良心譴責也並不會變少。”
“所以呢?”季卿的笑容越發肆無忌憚,“我的生活並沒有因為這件事變差,還把一個我討厭的人提前趕走了,不是很好嗎?”
“要怪,就怪你媽媽太普通,這個世界上普通人是有原罪的。”季卿湊到珍珠耳邊說。
這世界也太魔幻了,她居然和一個三歲的孩子聊這麼高深的話題,還知道對方能聽懂。
“當然,你不一樣。畢竟你是盛熙川的女兒,是盛司令的孫女,已經贏在起跑線上了。”
季卿的笑臉很是陰冷,但珍珠不怕。
“我對特權不感興趣。”珍珠說,看季卿的眼神更冷,“所以,你並無悔改之心,還想繼續插足我父母,是不是?”
“這話太難聽了,什麼叫插足?你父母早在四年前就離婚了。彆無理取鬨了,乖。”
季卿伸手拍了拍珍珠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