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腿法!”觀戰席上有人拍案而起,“這‘流雲追月’的變招,瘋長老三十年前用過!”
豐台峰長老所在的區域,三名灰袍人悄悄交換眼神。
其中一人袖中滑出一塊五彩石頭,在掌心無聲碎裂。
楊小凡後頸汗毛突然豎起。
他看似隨意地轉身,實則神識如網撒開,瞬間鎖定那縷異常的波動。
“幻石?”
他眯起眼睛,看到空氣中幾乎不可查的彩色微粒正飄向嶽子北的擂台。
金耀的嘴角已經勾起勝券在握的弧度。
豐台峰為了斬殺天幕峰弟子,竟不惜血本尋來三枚幻石,這般手筆,當真令人心驚!
嶽子北隻覺得眼前一花,那些熟悉的詭異景象再度浮現。
他的手指不自覺地掐進掌心,上次就是在這幻境中吃了大虧,金耀那記魂力重擊險些震碎他的神魂之所。
冷汗順著背脊滑下,耳邊仿佛又響起當日神魂之所龜裂的“哢擦”聲。
“二師兄,就是現在!”
楊小凡的喝聲如驚雷炸響,嶽子北渾身一震。
他分明看見小師弟那雙清亮的眸子穿透幻象,正灼灼地盯著自己。
沒有半分猶豫,他識海中所有魂力如洪水決堤,在虛空凝成一杆幽藍長矛。
“啊……”
淒厲的慘叫從右側擂台傳來。
金耀雙手抱頭,指縫間滲出觸目驚心的血線,整個人像被抽了骨頭的蛇般蜷縮在地。
他瘋狂撕扯著自己的頭發,大把青絲混著血汙飄落,那模樣活像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
觀戰席上一片嘩然。
“這……這是魂力反噬?”
有人倒吸涼氣。
“金耀的神魂之所怕是要廢了。”
年長些的弟子搖頭歎息。
擂台邊緣,三名豐台峰長老臉色鐵青。
中間那位山羊胡老者指尖發顫,聲音壓得極低:“幻石失效了。”
“莫非是瘋長老出手?”
右側的胖長老急得直搓手,綠豆眼在人群中來回掃視。
可找遍全場,哪見瘋長老蹤影?
左側的瘦高個突然瞳孔一縮:“你們看楊小凡那小子!”
三人齊刷刷轉頭,隻見楊小凡負手而立,嘴角噙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那眼神,活像在看戲台上的醜角。
“不可能!”山羊胡差點咬到舌頭,“區區幻真境,怎能識破幻石?”
他們沒注意到,楊小凡袖中一枚玉簡正泛著微光。
那是他昨夜用星辰之力刻畫的破幻符,此刻已化作齏粉隨風飄散。
金耀的慘叫聲漸漸微弱,七竅流血的模樣看得人頭皮發麻。
生死台上本就不死不休,隻是誰都沒想到,先倒下的會是豐台峰的人。
“管不了這麼多了!”胖長老眼中凶光閃爍,“傳音伍尚,激發心脈精血!”
此時另一座擂台上,伍尚正被紀良逼得連連後退。
聽到傳音,他獰笑著從懷中摸出三根銀針,毫不猶豫地刺入心口要穴。
“他瘋了不成?”觀戰席炸開鍋,“這是要同歸於儘啊!”
銀針入肉的瞬間,伍尚渾身血管暴起,皮膚下像有無數小蛇在遊走。
他仰頭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嚎叫,震得擂台欄杆嗡嗡作響。
紀良呼吸一滯,握棍的手緊了緊。
他能清晰感覺到,對麵傳來的壓迫感正在成倍增長。
“大師兄。”楊小凡的傳音適時響起,“攻他下盤三寸,記住我教你的步法。”
紀良眼神一凜,身形突然變得飄忽不定。
玄鐵棍不再強攻,專挑伍尚膝窩、腳踝這些刁鑽處招呼。
每招每式,竟都卡在對方劍勢將發未發之際。
“見鬼了!”
伍尚越打越心驚。
他這套“青蟒劍法”練了二十年,今日卻像被人生生捏住七寸,每次變招都撞在對方棍頭上。
觀戰的幻靈境弟子們麵麵相覷:“紀良這腿法……分明是專門克製青蟒劍的!”
更可怕的是,每當伍尚想要變招,紀良的棍子總能先一步封住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