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瑤血紅的瞳孔,像兩顆浸泡在鮮血裡的寶石,閃爍著令人心悸的光芒,那光芒在昏暗的房間中格外刺眼,仿佛能穿透人的靈魂。
陳萬輝心頭一凜,那股詭異的紅,與風長老胸前的本命印記如出一轍,帶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腥甜味兒,直往他鼻子裡鑽,那味道濃烈得仿佛能在空氣中凝結成實質。
他一把抓住許瑤纖細的手腕,入手冰涼,如同握著一塊寒玉,觸手之處,還能感覺到她肌膚的滑膩,卻又透著絲絲寒意。
金色的血液,如同岩漿般熾熱,順著他的指尖,沿著許瑤的經脈,緩緩滲入她體內。
那金色的血液流淌時,發出輕微的“滋滋”聲,仿佛在與許瑤體內的力量進行著一場無聲的較量。
“你瞳孔裡的血芒,與風長老的本命印記一模一樣。”陳萬輝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那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裡回蕩,仿佛也在訴說著他內心的不安。
他感覺到一股強大的阻力,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正在阻止他的金血進入許瑤的體內。
那阻力如同一堵堅硬的牆壁,讓他的手指都微微發麻。
許瑤突然捂住心口,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那聲音尖銳而淒慘,如同夜梟的悲啼,讓人聽了心生憐憫。
她的脖頸上,浮現出一張蛛網狀的血紋,如同一條條細小的血蛇,在她白皙的肌膚上蜿蜒爬行,看得人毛骨悚然。
那些血紋在燈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仿佛有生命一般。
“我……我控製不住這股力量!”許瑤的聲音嘶啞,帶著一絲絕望,那聲音仿佛從地獄深處傳來,充滿了無助和恐懼。
她感覺自己的身體,仿佛要被撕裂一般,一股股狂暴的力量,在她體內橫衝直撞,幾乎要將她撐爆。
她的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著,床榻也隨之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陳萬輝眉頭緊鎖他當機立斷,咬破指尖,將一滴金色的血液,抹在許瑤的眉心。
那金色的血液滴落在許瑤眉心時,濺起微小的金色火花,發出“噗”的一聲輕響。
“以神血為引,看破傀儡之相!”陳萬輝低喝一聲,金色的血液,如同一道閃電,瞬間融入許瑤的眉心。
那金色的光芒在房間中一閃而過,照亮了周圍的一切。
許瑤的瞳孔驟然收縮,她的額頭上,浮現出一個虛幻的身影。
那身影,正是風長老!
隻不過,此刻的風長老,顯得虛弱無比,仿佛隨時都會消散。
他的身影在燈光下搖曳不定,發出微弱的“嗚嗚”聲,仿佛在訴說著自己的不甘。
“原來我……竟被種下三重傀儡契!”許瑤的聲音,充滿了震驚和難以置信,那聲音在房間裡回蕩,久久不散。
她感覺自己的意識,正在逐漸清醒,一些被塵封的記憶,也逐漸浮出水麵。
三重傀儡契!
這是一種極其歹毒的控製手段,它能夠將一個人的意識,徹底掌控在施術者的手中。
而許瑤體內的三重傀儡契,更是複雜無比,環環相扣,如同一個精密的機關,一旦啟動,便無法逆轉。
就在此時,房門“砰”的一聲被撞開。
那巨大的聲響在寂靜的房間裡炸開,震得窗戶上的玻璃都嗡嗡作響。
梁婉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她臉色蒼白,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慌亂。
房間裡的眾人都被這突然的聲響驚到,紛紛轉頭看向門口。
“陳郎君快走!”梁婉的袖中,寒光一閃,一把短劍,直指許瑤的後心。
然而,就在短劍即將刺入許瑤後心的瞬間,劍柄突然崩裂,露出內藏的傀儡絲線……梁婉的臉上,閃過一絲痛苦之色,她的嘴唇微微顫抖,似乎想要說什麼,卻又什麼也說不出來。
她眼中的焦急,逐漸被一種詭異的空洞所取代……
“婉兒……”陳萬輝的聲音,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痛苦。
那聲音中,除了震驚和憤怒,更多的是內心深處的掙紮和痛苦,他想起往日與梁婉的點點滴滴,心中如刀割一般。
陳萬輝猛地反手扣住梁婉手腕,入手一片冰涼,他心頭一沉。
往日溫潤如玉的觸感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死寂般的寒意,像是握住了一塊千年不化的玄冰。
那寒意順著他的手臂蔓延開來,讓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你體內那道封印,是三年前我為你療傷時留下的。”陳萬輝的聲音低沉而冰冷,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帶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三年前?
療傷?
這根本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謊言!
或者說,是被篡改的記憶!
他毫不猶豫地引動體內神血之力,金色的光芒如同火山爆發般噴湧而出,瞬間籠罩住梁婉全身。
那光芒耀眼奪目,刺得人眼睛生疼,房間裡也被映得一片金黃。
她原本蒼白的麵色,在金光的映照下,顯得更加詭異,仿佛一具被塗上金粉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