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桓……”溫太傅突然蹦了起來,指著他的鼻子怒道:“溫晴是你表妹,若不是你心悅於她,她怎麼會誤會你對她有意,如今她生死不明,你倒是把責任推的一乾二淨,你可對得起她,對得起老夫我?”
如此顛倒黑白,讓景桓心累不已。
他對著溫太傅拱了拱手,說道:“舅舅。”
“七皇叔這聲舅舅,老臣可擔待不起。”
溫太傅對著仁帝拱了拱手,悲傷的說道:“小女今年已經二十了,成了老姑娘了,更是在了滿京城的笑柄,老臣就這麼一個女兒,她若是有個三長兩短,老臣便一頭碰死在郡主府的石獅子上,讓天下人都知道七皇叔和郡主的嘴臉,到時看你們如何自處?”
這招可謂是歹毒致極,他不僅威脅仁帝。
還要把林姝和景桓的後路,全都堵死。
若是溫太傅碰死在林姝門口,兩人就算再占理,也說不清了。
世人會說是林姝心腸惡毒,搶了溫晴的婚事,還逼得她自殺。
老太傅痛失愛女,被七皇叔勢力死死碾壓,為愛女平怨所以慘死。
到時不明真相的百姓皆會被牽著鼻子走。
林姝和景桓就算有十張嘴,也無法說得清。
殿內燭火噗地爆了個燈花,景桓隻覺渾身血液都湧到了頭頂。
難怪太妃看到他備聘禮無動於衷,原來早就跟溫太傅串通好了,在這裡等著他。
溫晴到底怎麼樣,誰也沒有看見。
隻聽太傅一麵之詞,他陷入了被動。
“皇兄。”景桓突然跪倒,脊背繃得筆直,“臣與溫晴隻是表兄妹關係,絕無半點私情。”
膝蓋跪在堅硬的地麵上,讓他頭腦愈發清醒:“當務之急是把溫小姐救醒,林姝醫術超絕,她又是女子,前去救治最合適不過。”
溫晴傷的怎麼樣,他得親眼見過才能下定論。
而不是由著溫太傅一張嘴掌握著主動權。
溫太傅卻突然暴怒,開口拒絕:“我太傅府絕不允許七皇叔和林姝踏足一步,我的女兒因為你們二人自殺,現在還昏迷不醒,你們此時登門跟在她心頭剜刀子有何區彆?”
他對著仁帝聲淚俱下的道:“皇上,萬萬不能答應啊。”
溫太傅說的在情在理,仁帝有些猶豫,景桓繼續道:“溫太傅橫加阻攔倒是讓本王心生好奇,從始至終都是溫太傅在說,溫晴傷的如何無人得見,你如此激動莫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溫太傅倏然瞪大了眼,指著景桓情緒激動。
臉色青灰一片,顯然被他氣的說不出來話。
景桓無視他看向仁帝:“懇請皇兄準許皇弟和林姝,前去太傅府,人命關天啊皇兄。”
殿外突然傳來更鼓之聲,已是五更天。
仁帝麵上露出疲憊之色,他早就想打發走兩人了。
既然景桓提出去太傅府探望溫晴,他借坡下驢,說道:“朕準了,由林姝和七皇弟前往太傅府,務必把溫晴救醒。”
“多謝皇上。”景桓謝過之後,轉身大步走向殿外。
溫太傅又氣又急,眼見著他就要走遠,也急忙告退跟了過去。
仁帝著實鬆了一口氣,溫太傅鬨了半宿,他早已經困乏至極。
眼下,總算可以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