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晏一刀解決了刀哥,他剛把屍體放於矮牆下藏好。
一聲厲喝傳了過來:“什麼人?”
“是我,老八。”陸承晏不慌不忙,學著老八的聲音回道。
順勢把手上的血擦在了衣服上。
前方過來一個人,對方蒙著麵巾舉著火把上前。
在陸承晏的麵前照了照,陸承晏握著匕首的手微微收緊,他雙眼陰鷙的看著麵前的匪徒。
正欲動手時,對方卻把火把移開了:“你小子的易容術真是出神入化,若不是你的腰牌我險些都認不出你,彆磨蹭了快幫我把些酒給大當家送過去。”
危機解除,陸承晏悄悄鬆了口氣。
他收起匕首,順勢問道:“今天寨子裡可是有喜事?”
“當然有喜啦,咱們這些日子搶來了不少金銀珠寶,大當家的說要犒勞我們呢。”那人一邊說一邊把擔子交到陸承晏的手上。
倏然,他抬起頭看向他,麵露疑惑:“老八,你今天怎麼有些不對勁兒,寨子裡這麼大的事人人皆知,你居然還問我,我問你我叫什麼?”
對方突如其來的問話,讓陸承晏的心瞬間提了起來。
他看了眼對方的腰牌,上麵寫著一個九字。
陸承晏開口道:“老九。”
被喚作老九的人一臉陰鷙的看著陸承晏,在他以為自己露餡時,老九卻突然張著大嘴笑了起來。
他一邊笑,一邊指著老八說道:“你小子每次都這麼一本正經,一點兒也不好玩兒,快把東西拿上跟著我,若是耽誤了送酒,咱倆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濃稠如墨的夜,裹著青楓寨。
涼風襲來,陸承晏這才感覺後背濕了一片。
他挑著裝滿酒的擔子,跟在老九身後。
每過一道崗,便有一道寨門合上。
跟老九七拐八拐,不知道拐了多少個彎,走了多少個路口。
前方才露出零零散散的燈火,如蜿蜒的龍一般盤踞在山峰上。
陸承晏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隻覺得無比震撼。
青楓寨竟是以整座山峰為框架,處處都是聯絡點,處處都有崗哨。
就算被人發現了,他們也能以最快的速度逃走。
狡兔三窟,難怪抓不到他們。
又過了一道寨門,前方傳來呼喝聲、酒碗碰撞聲、和女人尖利的調笑聲。
老九麵上露出崇拜之色:“我從來沒有服過彆人,但咱們的大當家我卻是最佩服的人,若不是他咱們青楓寨的弟兄早被官府給圍剿了。”
“自從大當家來了以後,那些官府連咱們的屁股都摸不著,哈哈哈……”
陸承晏附和的點頭,眼睛卻看向廳內。
廳裡土匪們喝得東倒西歪,無人正眼瞧他。
陸承晏心中那根緊繃的弦,悄悄鬆了一絲。
引路的嘍囉七拐八繞,最終停在一處把守森嚴的巨大石門前。
厚重的石門緩緩開啟,露出裡麵更為寬闊、燈火通明的大殿——青楓寨真正的核心,聚義堂。
陸承晏心頭駭然,這裡麵的土匪數量遠比他想象的要多。
目測,至少有幾千左右。
不知道在外麵的,還有多少人。
若是讓他們規矩繼續擴大,隻怕會成為禍害,引起暴動。
“把東西放在這裡,你可以離開了。”引路的嘍囉粗聲粗氣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