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閔氏怔怔的看著他,林姝麵露歡喜之色,將她們母子扶了起來,給閔氏手裡塞了一遝銀票,“這些銀票足夠保你們母子二人這輩子生活無憂了,我會命人護送你們去往邊境,你們去北涼吧。”
北涼富庶,沒有戰亂。
那裡氣候溫潤,適宜安居。
後路林姝已經為她們二人想好了。
閔氏拿著銀兩,不知道說什麼才好,隻得拉著墨兒跪倒在地,對著林姝磕了幾個頭:“你的大恩大德我們母子沒齒不忘,若有機會定當牛做馬報答於你。”
林姝忙把她攙扶起來,笑道:“時間緊迫,快走。”
閔氏感激的看著她,帶著墨兒坐上了馬車。
兩人對著林姝和景桓招了招手,飛快的離開了。
待她走後,不必景桓吩咐,白術便把林錦書的馬車推下了懸崖。
……
玄王府立了大功,此事傳回京城,仁帝一臉驚訝。
賞賜流水般的進了王府,前來賀喜的人絡繹不絕。
林姝接連接待了幾天客人,便閉門謝客了。
閒下來時,她才有時間跟景桓提起那天的事。
“原來你早就有打算,怎麼不提前告知我?”對於此事,林姝有些生氣。
話未說完,喉頭已有些哽咽。
她並非氣他行事果決,而是氣他將所有風險都扛在自己肩上,氣得她心口生疼。
景桓自覺的倒茶請罪,討好的對她笑笑。
他半蹲在她膝前,指腹輕輕擦過她眼下淡淡的青影,語氣裡滿是歉疚:“那日陸承晏傳回密信,說林錦書買通守陵侍衛設下埋伏,可那消息來得太蹊蹺,我既怕打草驚蛇,又怕萬一有誤讓你受連累。”
他頓了頓,抬眼望進她含著水光的眸子裡:“我向陛下請調禁軍時,立下了軍令狀,若是此事有假,我可是要被貶為庶人的,我不能讓你跟著我一起受牽連。”
林姝聽到這話,氣惱的將他推開。
睫毛上的水汽終於墜了下來:“你可知皇陵那處地形險惡,林錦書若真設下陷阱,你帶的那隊人如何能全身而退?”
“你連我的後路也想好了,卻唯獨沒有想到你自己,是不是?”
想那日的驚心動魄,林姝就覺得心悸。
景桓為了保護她,身上挨了一刀。
雖然傷口不深,但也殷透了衣衫,看著著實嚇人。
景桓沉默著替她攏了攏滑落的披帛,指尖觸到她微涼的肌膚時,才驚覺她氣得渾身都在發抖。
他歎了口氣,將她微涼的手裹進自己掌心:“我若不把自己算進去,誰來護著你?”
他指節蹭過她手背上細膩的肌理,聲音放得更柔:“我早已經命人埋伏在四周,走的每一步都算到了,你我好不容易才在一起,我怎麼會讓自己有事,更何況……”
景桓把臉貼在林姝手上,討好的對她一笑:“我倆還沒生個孩子呢!”
“你……”林姝氣的揚手就要打他,卻見景桓無賴的把臉往前一伸:“夫人要打彆隻打一邊,隻求兩邊都打了,看著也均勻一些。”
林姝都震驚了,這是堂堂皇叔說出來的話?
簡直不要臉到家了。
氣消了大半兒,她破涕為笑,景桓才鬆了口氣。
福伯從外麵走進來,對著林姝和景桓恭敬的道:“王爺,王妃,陸公子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