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貨!”
陳三一巴掌拍在他後腦勺上,“那他娘的是東華門打敗武狀元的燕山衛千戶!
邊軍那些愣種,惹急了真敢動手,打了咱也是白打!”
他下意識揉了揉屁股,似乎想起了某些不太愉快的往事。
錦衣衛們圍在巷口陰影裡,看著陳三將銀子分成大小不等的幾份。
年輕力壯的錦衣衛力士盯著最大那塊銀子,忍不住道:“小旗,忠勇伯府出來的不是窮酸就是莽漢,難得碰上闊綽的...”
陳三往牆角啐了一口:“他娘的,說好蹲三年就調崗,三年之後又三年,三年之後又三年,已經快十年了!”
他掰著手指頭數,“鹽課司的兄弟天天吃香喝辣,漕運司的連小妾都納了兩個,就咱們,整天跟個活死人宅子較勁。”
新調來的劉二狗探頭看了眼忠勇伯府斑駁的大門:“小旗,這宅子裡頭到底住著哪路神仙?值得咱們日夜守著?”
陳三摸出個扁酒壺灌了一口,酒漬順著胡須往下滴:“宗雲,北伐元帥宗武沐的親孫子。”
他左右瞟了瞟,壓低嗓子,“老元帥十年前"病逝"後,這位就沒出來過。明麵上是保護將門之後,實際...”他做了個鎖門的手勢。
兩個錦衣衛拎著食盒過來,其他人熟練地支起借來的桌椅。
陳三掀開蓋子,白菜豆腐的寡淡味道直衝腦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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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啪”地摔了筷子:“當年老子在江南查私鹽時,頓頓八寶鴨配花雕!現在倒好,連油星子都見不著!”
老油子錦衣衛趕緊打圓場:“小旗消消氣,百戶大人不是說了,這差事雖清苦但穩妥...”
“穩妥?”
陳三突然拍案,又警覺地壓低聲音,“去年齊州軍衛指揮趙鋒來替蒙家送年禮;新來的非要搜身,結果被齊州軍揍得躺了三個月!
百戶就撂下一句"邊軍粗野,以後避著點"。”
他揉著左臀,“老子這傷就是替人挨的!”
劉二狗瞪圓了眼:“邊軍敢打錦衣衛?朝廷不管?”
“唉?一言難儘啊。”
陳三用筷子敲著碗邊:“北伐軍舊部遍布北疆,動他孫子?”
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再說了...”
聲音壓得更低,“朝廷能明說自己在軟禁功臣之後?這種事不上秤沒有四兩重,上了秤一千斤都打不住,咱們就是最先掉腦袋的替罪羊。”
老油子錦衣衛往嘴裡扔了顆花生米,壓低聲音道:“這位爵爺除了找人比武,就是往那些北伐老兵家裡塞銀子。”
他突然咧嘴一笑,露出幾顆黃牙:“最絕的是前年東廠黃公公親自上門,叫他安分些。”
老油子模仿著太監尖細的嗓音,“"爵爺,您這樣讓咱家很難辦啊"。”
劉二狗聽得入神,手裡的饅頭都忘了啃。
陳三接過話茬,學著貴族腔調:“"本爵不過完成祖父遺願,朝廷若看不慣,毒酒白綾隨你們挑"。”
他恢複平常語氣,“黃公公那張臉啊,跟吃了死蒼蠅似的。”
老油子嗤笑一聲:“宗家就剩這根獨苗,連個暖被窩的都沒有,就剩個獨臂老仆。真要把他逼急了...”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陳三把酒壺倒扣過來,最後一滴酒落在舌尖。
他神色突然嚴肅:“都給老子記著,咱們隻管看住大門。其他的...”
他指了指眼睛,“就當沒看見。”
他拍了拍腰間的繡春刀,“這差事啊,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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