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百裡這老狐狸帶著兒子和兩個酸儒,在張克派出的50名護衛下,開始了轟轟烈烈的清丈分田。
張克壓根不過問,羊百裡一個乾到戶部一司之長的人以擅長理財著稱的能臣;
要是還分不好幾萬畝田,自己找塊豆腐撞死的了。
五十名軍士開道,丈量繩所過之處,田間地頭跪滿了顫抖的軍戶——這哪是分田?
分明是給死人二百年的王朝刮骨療毒!
太原府的官老爺們聽到消息時,正摟著美妾飲冰鎮葡萄釀。
師爺戰戰兢兢遞上奏報,卻被知府大人扔在案幾上:
"嗬!張家堡的幼虎?估計是沒人了,騙人抽丁,不用理會。"
官袍袖口沾著的西域葡萄酒,像極了去年餓殍嘴角的血沫。
騙人下山的手段他們才是專業,先讓你種地,秋後算賬時稅賦能讓人破產收田。
人永遠隻會從自己認知角度去看問題。
當第一批軍戶登記分地,整個燕山的隱戶都在傳著張家堡的傳說。
——他們下山了,之前吳啟和白燼威逼利誘才從山裡淘來幾百人。
第七日黃昏,堡外聚集的人潮已如黑雲壓城。
有漠南逃奴背著生鏽的馬刀,有東狄部落的母女裹著破羊皮,更有人當場拜天地湊"一戶"——就怕一個人不分田。
站在箭樓上的張克眯起眼睛。
山下臨時帳篷連成長龍,讓他想起史書裡那句"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
忽然冷笑:"廟堂諸公人人皆知病根在田,但人人不言?"
走下箭樓的張克,指尖碾碎一塊夯土,黃土簌簌落下,
"原世界那自掛東南枝的人至死不明白,王朝的病根從來不在銀庫..."
"而在這些看似溫順的泥土裡啊!"
用土地把所有人綁上他的戰車,是他看完屠龍術後得到的優解,銀錢賞賜隻能激起一時的血勇;
隻有土地才能給他在冷兵器時代帶來一支真正不畏生死的鐵軍。
張克看向遠方,不自覺一笑,準備接受降維打擊了嗎?
高高在上的天龍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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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克千戶所主位,麾下百戶、總旗齊聚一堂玄霸除外,這殺才一開會就鼾聲震天,索性不叫他了)。
今天第一個議題——擴軍!
騎兵:現有200輕騎,擴至500,再加200具裝重騎,合計700騎兵!
步兵:800擴至2000,外加200陌刀隊一刀下去,人馬俱碎的那種猛男),合計2200精銳步卒!
“目前戰馬缺口300匹。”但吳啟直接潑冷水;
“兄長,1000匹隻是基礎,真要能持續作戰,需要考慮損耗,至少得1300匹!那就缺600匹”
張克捏了捏眉心,“問題一堆,不如直接砍人省事。”
“草原馬販子不賣嗎?”
吳啟搖頭:“草原馬販子精得很,馱馬隨便買,戰馬?
一次最多十幾匹,還得偷偷摸摸!”
張克直接甩出殺手鐧:“鹽、茶、鐵鍋,全賣!要多少有多少!”
白燼眼皮一跳:“兄長,這可是朝廷嚴控的禁運品,茶馬司那邊……”
張克一擺手:“三年沒發一文錢,老子賣點鍋碗瓢盆換戰馬,合情合理!”
吳啟眼睛一亮:“對了,對方還想要玻璃器皿!”
張克拍板:“換!
戰馬優先,牛羊奶製品次之!練兵不能隻吃糧食,得吃肉。”
——戰馬問題,解決!
白燼彙報:“接下來的是具裝騎兵選拔,每月多2兩銀子競爭很激烈,流民樣也參與了。”
張克皺眉:“他們那幾兩肉身子骨,掛得住50斤烏茲冷鍛鋼甲,還有10斤棉內甲歐?”
白燼無奈:“我一個個看過了,有的人雖然瘦,但是架子很好,天生具裝鐵騎的架子,養一段時間絕對是精銳;”
張克點頭,選精銳,需要考驗將領的眼力,就像挑選馬屁,你身體適不適合看得出來。
“但軍戶們排外,鬨情緒。”
白燼提出難點。
張克眼神一冷:“還排外?行啊,誰排外把田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