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小布正忙著割首級,聞言頭也不抬:"知足吧,總不能指望人家全軍出動追我一個。"
"領頭的跑了。"
"東狄人確實夠硬。"
呂小布擦擦濺到臉上的血,"不過這次夠他們肉疼了。"
總旗官小跑過來彙報:"陣亡兩人,都是被狼牙棒砸中腦袋。
輕傷十一人,有個倒黴蛋甲胄縫隙中箭,問題不大。"
"把人頭都用硝石處理好。"
呂小布站起身,突然促狹地撞了下霍無疾肩膀,"說起來,你和文璐姑娘..."
"滾!"
霍無疾臉色瞬間冰冷。
"嘖嘖,身在福中不知福。"
呂小布搖頭晃腦,"老子要是有這麼個知冷知熱的姑娘..."
霍無疾直接翻身上馬,表情依舊高冷。
月托盯著跪在帳前的三個血葫蘆,胸口劇烈起伏——
不是憤怒,而是恐懼。
死幾十個人,他還能在父汗麵前糊弄過去。
可這次折損的是差不多半個精銳牛錄!
還是父汗最寶貝的那個甲喇!
"完了......"他
攥緊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弟弟絕對會借機發難,罵他廢物,堂堂東狄精銳竟被大魏幾百人殺得片甲不留!
不行,必須想個辦法......
一旁的心腹薩特布察言觀色,壓低聲音道:"主子爺,大燕......以前可是大魏啊。"
這句話像刀子般劈開月托的思緒。
對啊!
大燕和大魏本是一家,既然啃不動大魏這塊硬骨頭,砍些燕國人的腦袋充數總行吧?
月托的眼神逐漸陰鷙,猛地轉向跪地的托合齊:"給你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謝主子爺開恩!"
托合齊"咚"地磕了個響頭,額頭沾滿泥土。能活命,誰想死?
"拿著我的令牌,找個軍堡屠乾淨,再湊點百姓......"
月托的聲音像淬了冰,"給我帶五百顆人頭回來。"
托合齊身子一僵:"主子爺,這......"
用這種下三濫手段冒功,傳出去他這輩子都彆想在勇士堆裡抬頭了!
"死了這麼多精銳,就算我饒你,父汗會放過你的妻兒嗎?"
月托一把按住他肩膀,指甲隔著鐵甲摳進皮肉,"聽著,我不能敗!否則父親的繼承名單上......就不會再有我的名字!"
托合齊的脊梁終於彎了下去:"......嗻。"
當夜,托合齊帶著幾十號殘兵撲向最偏遠的燕軍堡壘。
次日黎明,堡門外整整齊齊碼著四百多顆頭顱。
托合齊盯著自己染血的刀——他感覺不再是正紅旗的巴圖魯了,他第一逃跑,又拿了肮臟的軍功;
倒不是心疼這些"兩腳羊",而是這軍功......臟得像鬣狗啃剩的腐肉!
月托這波操作,硬生生把燕山衛四千兵力砍到三千出頭,順帶榨乾了三個千戶所的存糧。
一個月後張克率軍攻打時,差點笑出聲——這哪是敵軍?
分明是友軍派來的內鬼!
至於為什麼選在十月動手?一是新兵需要時間,他現在的兵力拿了燕山衛也守不住,張家堡不能丟;
二是算準了北方十一月的寒潮期。
隻要扛過敵人最初的反撲,就有整整半年時間平穩時間,能好好發育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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