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步!戰場突然爆發出兩聲炸雷般的怒吼:
"放箭!"
張克軍兩翼的伸臂弩同時發出令人牙酸的繃弦聲。
黑壓壓的箭雨騰空而起,在朝陽下劃出致命的拋物線。
"噗噗噗"的入肉聲伴隨著慘叫,燕軍陣中頓時倒下十幾人。
有個倒黴蛋被箭矢貫穿咽喉,雙手抓著箭杆在地上抽搐,噴出的血沫在凍土上畫出詭異的圖案。
"鐺鐺鐺!"
燕軍慌亂的舉盾格擋。
而他們回射的弩箭竟多數在半途就無力墜落——
張克知道一定會感謝對麵貪官汙吏送的助攻。
阿蘭山臉色鐵青地看著滿地箭矢。
東狄匠人打造的狼牙箭能射穿鐵甲,而這些大燕軍械監造的弩箭,有些連箭頭都是生鐵脆鑄的。
他暴怒地踹翻一架蹶張弩,卻聽見對麵又傳來死亡的尖嘯——
一百五十步!
第二輪齊射帶著複仇的快意降臨。
這次燕軍倒下三十餘人,
有個被射穿大腿的士兵拖著腸子爬向後方,在凍土上留下長長的血痕。
陣線開始騷動,阿蘭山親自帶著親兵連斬三人,飛濺的腦漿才勉強鎮住潰勢。
當燕軍稀稀拉拉的箭矢終於落入張克軍陣時,
除了幾個倒黴鬼被射中麵門倒地哀嚎,多數箭簇隻能在鐵甲上擦出火星。
有個年輕士兵愣愣地看著插在盾牌上顫抖的箭杆——
這支箭的翎羽竟然是用雞毛粘的!
一百步!
死亡的距離近得能看見對方瞳孔裡的恐懼。
張克軍的弩手們冷笑著改拋射為平射,這次箭矢直接穿透燕軍的破舊盾牌。
有個刀盾手被三支弩箭釘在盾牌上,像標本般保持著格擋姿勢緩緩跪倒。
而曾經顫抖的"新兵"們,此刻眼中開始燃燒起嗜血的興奮——
原來這些昔日同袍,比待宰的羔羊還要孱弱。
"咚!咚!咚!咚!咚!"
急促的戰鼓聲突然炸響,如同催命的喪鐘。
魏清猛地揮下手中令旗,鼓手雙臂肌肉暴起,將鼓槌掄成了殘影。
"全軍——突擊!"
五百玄色布麵甲的督戰隊同時向前踏步,鐵靴砸地的"哢哢"聲如同死神的腳步聲。
他們手中的弩箭已經上弦,鋒利的箭簇在陽光下泛著寒光——
任何敢後退的士兵,都會先被自己人的弩箭射穿後背。
"殺啊!!!"
鋒矢陣最前端的刀盾手突然爆發出野獸般的嚎叫。
他們像一群饑渴的狼,瞪著血紅的眼睛撲向燕軍陣線。
鋼鐵洪流撞擊的瞬間,整個戰場都為之震顫。
"砰!!!"
兩麵盾牆相撞的巨響震得人耳膜生疼。
最前排的士兵被巨大的衝擊力擠得骨骼咯咯作響,
有個刀盾手的鼻梁直接撞在盾牌上,鮮血糊滿了整張臉。
但沒人後退——
身後督戰隊的弩箭比敵人的刀更可怕。
"噗!噗!噗!"
長矛從盾牌縫隙中毒蛇般刺出。
一個燕軍士兵驚恐地看著從自己盾牌邊緣鑽進來的矛尖,
還沒來得及躲閃,就被刺穿了咽喉。
溫熱的鮮血噴在凍土上。
"頂住!給老子頂......"
阿蘭山的吼聲戛然而止。
他眼睜睜看著陣線中央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缺口——
十幾個燕軍扔下盾牌,發瘋似的向後逃竄。
"敗了!快跑啊!"
恐懼像瘟疫般蔓延。
有人丟掉了長矛,有人扯開了甲胄,隻為了跑得更快些。
阿蘭山揮刀連斬三人,卻發現潰兵像決堤的洪水,根本攔不住。
"殺燕狗!!!"
張克軍的刀盾手已經衝破了第一道防線,
像砍瓜切菜般屠殺著驚慌失措的弩手。
有個年輕士兵一刀劈開燕軍弩手的肩膀,
對方跪地求饒的瞬間,又被刺穿了心臟。
鮮血濺在士兵臉上,他卻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阿蘭山絕望地看著這一切。
他身邊隻剩下十幾個東狄騎兵,和他強行維持的一條防線,
但是其餘的燕軍早已四散奔逃。
有個千戶甚至脫掉了官服,穿著裡衣在田野上狂奔。
"撤......"
這個字像刀子般割著阿蘭山的喉嚨。
他最後看了一眼戰場——那裡已經變成了屠宰場。
燕軍的屍體堆積如山,而張克軍的"新兵"們正瘋狂地收割著首級。
"我們贏了!!!"
勝利的歡呼聲響徹雲霄。
有人抱著戰友的屍體嚎啕大哭,
有人跪在地上瘋狂親吻染血的泥土,
還有人機械地割著耳朵——
這是他們第一次拿到戰利品。
血腥味混合著汗臭和尿騷味。
這就是勝利的味道——殘酷、肮臟,卻又讓人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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