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身洗得發白的青袍,脊背筆直如刀,
目光銳利得像是能剜人血肉,直刺賈世憲:
“賈大人,你所謂的‘救朝廷之急’——
就是讓地方豪強以二成市價吞田,再轉手榨乾百姓骨髓?!”
賈世憲輕搖折扇,嘴角噙著譏誚,慢條斯理道:
“剛峰,空談誤國啊。”
“如今各地邊軍餉拖欠數年,流民盜匪四起……”
他“啪”地合上折扇,眯眼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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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變民亂,你——扛得住嗎?”
剛峰怒極反笑,袖中拳頭攥得哢哢作響:
"賈大人這招"飲鴆止渴"玩得妙啊!
今日賤賣良田給士紳
,明日太原百姓就得去啃樹皮!
到時候流民遍地,盜匪橫行,
您這"救急"怕是要把整個晉州都燒成灰燼!"
賈世憲眼中寒芒暴漲,
"啪"地合攏折扇:
"剛峰!
休要危言聳聽!
士紳代天子牧守鄉裡,
難道要讓田地散給那些刁民,
等著邊關將士餓著肚子打仗嗎?"
"刁民?"
剛峰怒發衝冠,聲如洪鐘:"晉王盤剝十年,
太原百姓早就衣不遮體!
如今逆產充公,正是朝廷施恩之時!
賈大人卻要斷了他們最後活路,
這到底是安邦定國,還是禍國殃民?!"
賈世憲陰惻惻一笑:
"剛峰這般為民請命,莫不是想收買人心?
可彆忘了,這天下終究是聖上的天下!"
"正因天下是聖上的天下!"
剛峰雷霆怒喝:"聖上以民為本!
賈大人若執意刮骨吸髓,
就是逼著百姓揭竿而起!
到那時,您這些"救急"的銀子,怕是連收屍都不夠用!"
"放肆!"
賈世憲折扇直指剛峰麵門,殺機畢露:
"剛峰!
你竟敢妄言造反,莫非是想當第二個晉王?!"
霎時間,大堂內落針可聞,連呼吸聲都為之一滯。
錦衣衛指揮使陸兵五指扣住繡春刀鞘,
蟒紋官服無風自動。
他緩緩抬眼,眸中寒光如刀:
"皇上口諭——"朕不管你們怎麼定,一月之內,銀子不到國庫...""
刀鞘重重頓地,"...就拿人頭來抵。"
話音未落,大理寺少卿袁禮卿忽然輕笑出聲。
他摩挲著茶盞,目光卻似毒蛇般纏上賈世憲:
"賈大人,剛峰不過說了句實話,
您就急著扣謀逆的帽子?
倒是這"二兩一畝"的價格...著實有些低了,
正常市價應是8兩,晉王的都是好田啊。"
茶蓋"叮"地一磕,
"不知是巡撫衙門的算盤,還是晉商的算盤?"
"袁少卿!"
晉州巡撫徐高岑像被踩了尾巴,急聲打斷:
"晉商忠君愛國,豈容汙蔑!"
布政使鄭元吉更是拍案而起:
"按剛大人的法子,田契散給泥腿子,軍餉你出?
等東狄、西羌殺到城下,你跟他們說仁義去?!"
"嗬。"
剛峰突然冷笑,目光如刮骨鋼刀:
"二位大人這般著急,莫非..."
他故意拖長聲調,"地契上寫的,是你們家奴的名字?"
"剛峰大人!"
徐高岑麵紅耳赤,官帽都歪了三分。
"轟!"
晉州總督廉山突然暴起,雁翎刀出鞘三寸,寒光炸裂:
“老子不管你們文官怎麼吵!一百萬畝田,
兩成折現補餉,少一畝——”
他刀鋒一指堂外校場,“老子的兵,自己來拿!”
堂內死寂。
窗外忽起狂風,如金戈鐵馬隱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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