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特意繞過總督來找巡撫,
就是因為當初山西這幫文官把他這個南陽侯推出來跟廉山打擂台。
那會兒他想著反正撈完錢就回京城,
收了文官兩萬兩日升昌的銀票就跟廉山"和光同塵"——
誰料這老匹夫直接一刀劈了桌角,撂下句"老子不管護送"就甩手走人。
那240萬兩抄家銀,地方截留一半有120萬兩本該分給廉山48萬兩現銀;
結果晉州士紳交上來10萬兩加10萬石摻沙陳糧;
六萬晉州軍分下來,當兵的能領到一兩都是祖墳冒青煙。
"嗬!"
廉山突然踹翻一張太師椅,"現在知道找本督了?
當初分銀子的時候,
怎麼沒人記得太原還有六萬把刀要吃飯?!"
廉山大馬金刀坐在主座,
指節有節奏地敲擊著檀木案幾。
名義上他節製晉州六萬大軍,
可真正能如臂使指的,不過三萬嫡係精銳。
其餘那些?嗬,不是被收買,就是餓得拿不動刀的叫花子兵。
"廉大人!
您可算來了!"
徐高岑急得直搓手,官帽都歪了,"快派兵追繳啊!"
布政使鄭元吉也湊上來,
山羊胡一抖一抖:"東狄人都摸到太原城下了,怕是太行山關隘..."
"慌什麼。"
廉山慢條斯理抿了口茶,茶盞底在案幾上磕出清脆聲響。
他今晨看到狼煙時也驚出一身冷汗,
待看到各處發回的信號隻有千餘騎,反倒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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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點人馬,分明是衝著銀子來的。
既然不是大軍壓境...
那就可以談條件了。
十年前他帶著四個兒子北伐,如今祠堂裡擺著三塊靈位。
弟弟廉海也是隻活下來一個女兒。
朝廷呢?
朝廷就派來巡撫徐高岑和布政使鄭元吉收回,
慢慢收回了他的稅權,克扣軍餉...
"諸位大人。"
廉山突然咧嘴一笑,
"追繳東狄人可以,不過..."
他指尖搓了搓,意思開個價吧。
徐高岑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才撕破臉沒兩天,現在卻要低聲下氣求人。
他顫巍巍伸出三根手指:"三...三萬兩開拔費..."
"放你娘的屁!"
廉山一腳踹翻太師椅,"十萬兩!少一個子兒,
老子就在太原城頭看熱鬨!"
他獰笑著拍了拍腰間佩刀:
"本將的職責是守土安民,可沒義務替諸位擦屁股!"
廉山摸著手腕上的箭疤,
想起當年在戰場上餓著肚子殺敵的日子。
如今坐到位極人臣才明白,一腔熱血喂不飽幾萬張嘴。
既然他們這些丘八在大人眼裡,不打仗礙眼,那就彆怪他...
"成...成交!"
徐高岑咬得後槽牙咯吱響。
廉山這才滿意地點頭,
轉頭對兒子喝道:
"國忠!帶太原府駐守的四千騎兵,
持我手令調集沿途守軍!
記住——"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想開溜的張俊澤:"務必"請"南陽侯同去!"
待眾人離去,廉山望著窗外飄落的杏花,
突然自嘲一笑。
這些年彆的本事沒長進,
甩鍋倒是一學一個準——
誰知道敵人有沒有接應;
萬一追不回銀子,這口黑鍋可得有人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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