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克盤腿坐在帥帳裡,嘴裡叼著毛筆杆子,
活像隻叼著魚的貓。
案幾上那壺老酒已經下去小半——
這奏折寫得他直嘬牙花子,不整兩口實在編不下去。
盯著案幾上攤開的奏折直嘬牙花子。
"艸,寫小作文比打仗還費腦子..."
硯台裡的墨都快結成塊了,
紙上才憋出幾行扭扭曲曲的字。
突然他眼睛一亮,"咕咚"又灌了口酒,
抓起毛筆就開始龍飛鳳舞:
"臣——燕山衛指揮使張克,
含淚泣血上奏:
東狄蠻子狼子野心,
偽燕逆賊喪儘天良!
臣本布衣...啊呸,臣本忠良,
隻想安安靜靜的為國戍邊..."
寫到這兒筆鋒突然一轉,字跡都變得潦草起來:
"豈料偽燕不講武德,竟派軍夜襲!
燒我糧倉三座,
十二萬石軍糧化為焦土!
將士們餓得前胸貼後背,
連戰馬都在啃樹皮啊陛下!"其實燒的是老子自己搭的稻草棚子)
張克寫得興起,毛筆在紙上劃拉得唰唰響:
"為活命計,臣隻得"暫借"偽燕糧草若乾。
懇請陛下體恤邊關將士,撥發...等等..."
他掰著手指頭算了算,大筆一揮:
"撥發糧餉二十萬石!白銀十萬兩!不過分吧?"
寫完自己先樂了,差點被酒嗆到。
朝廷給不給是兵部的事兒,
但哭窮要錢可是門技術活——
總不能指望他張克帶著兄弟們光合作用吧?
"用愛發電?
老子又不是菩薩!"
張克把奏折一甩,墨點子濺了滿案幾,"要飯還得會敲碗呢!"
張克抖著手裡墨跡未乾的奏折,笑得像隻偷到雞的狐狸。
這玩意兒要是送到京城,
那幫文官老爺怕不是要氣得當場中風——
去年剛報捷說陣斬偽燕總兵李勇,
殲敵上萬,現在又說偽燕能燒他糧倉?
這偽燕的戰鬥力波動咋比窯姐的月錢還大!
"打仗這事兒啊..."
張克隨手把奏折一甩,墨點子"啪"地糊了親兵三子一臉,
"跟逛教坊司一個套路——
先得把牌坊立穩嘍!
什麼爹貶官、娘病重、弟弟要娶媳婦...
啊不是,是自由民主、民族陣線..."
三子一臉懵逼地抹著臉上的墨汁:"爵爺,您這比喻..."
"笨!"
張克一個酒嗝,酒氣噴了他一臉,"就說咱們這個"被迫借糧"..."
他"啪"地彈了下奏折,"也是牌坊!"
帳外突然傳來白燼的咳嗽聲。
張克一個激靈,瞬間清醒。
軍營不得飲酒,他被憋得沒辦法來才效仿詩仙的。
抄起奏折就往三子懷裡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