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燕山衛的步兵正踏著屍體堆成的斜坡,
居高臨下向他們壓來!
那陣勢,簡直像鐵幕傾塌!
"停!"
伊爾登猛地抬手,鑲白旗精銳齊刷刷刹住腳步。
他眯起眼睛,遠處城寨下的場景讓他後脊發涼——
漢八旗的陣型已經亂得像被捅了的馬蜂窩,
箭雨籠罩下,
那些士兵像羊群一樣被趕到城下。
"完了..."
伊爾登的喉結上下滾動。
說好的箭儘糧絕呢?
"大人,咱還上不上?"
旁邊牛錄額真湊過來請示。
伊爾登拳頭攥得咯吱響。
現在撤退是最明智的,
可一想到城下那兩個小祖宗——代山貝勒的寶貝兒子要是折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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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仿佛已經看到代山那張鐵青的臉:"我兒子都死了,你還活著回來?"
代山可是出了名的暴脾氣不講理。
"你!"
伊爾登一把揪住個牛錄額真,
"帶一個牛錄回去,把所有戰馬都牽來!立刻!"
"啊?"
那蠢貨居然還撓頭,"不是要攻寨嗎?要馬乾啥?"
伊爾登差點氣笑,要不是情況緊急,
他真想一刀劈了這個榆木腦袋。
"攻你娘的頭!"
他壓低聲音怒吼,"這是去救人!再磨蹭咱們都得交代在這!"
遠處又一輪箭雨落下,漢八旗的慘叫聲隱約傳來。
伊爾登狠狠吐了口唾沫,媽的,這仗打得真邪性!
"啪!"
多奪手中的炭筆突然折斷。
帳內燭火猛地一晃,
這位年輕的貝勒心頭突突直跳。
他甩開地圖大步衝出軍帳,
遠處城寨方向的景象讓他瞳孔驟縮——
漢八旗的衝鋒陣型完全僵住了,
天空中密如飛蝗的箭雨在陽光下閃著死亡的光芒。
"乾你娘的!!..."
多奪指節捏得哢哢作響,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這他媽哪是缺箭的樣子?
分明是耍他!
他猛地轉身要下令撤軍,帳簾卻"唰"地被掀開。
一個鐵塔般的巨漢彎腰鑽了進來,帳篷頓時顯得逼仄起來。
來人足有九尺高,虎背熊腰,濃密的絡腮胡幾乎遮住了半張臉。
正是年輕的熬拜。
"貝勒爺,斥候來報,
延慶府殺來數千騎兵,看旗號是燕山衛的!"
熬拜的聲音如悶雷般在帳內回蕩。
多奪臉色"唰"地慘白。電光火石間,所有線索瞬間貫通——
缺箭?假的!
主帥現身?假的!
騎兵調離?更是假的!
一切都是為了引誘他們全力攻城,然後從背後包抄。
一桌菜來了三桌客人,這還吃個屁。
"好個張克...好個燕山賊!"多奪咬牙切齒,
臉上的肌肉都在抽搐。
這哪是打仗?
分明是被當猴耍了!
但下一秒,他深吸一口氣,
眼中的怒火瞬間冷卻成寒冰。
真正的名將,越是絕境越要冷靜。
"熬拜!"
多奪一把扯住年輕將領的護腕,
"帶兩千五蒙古騎去截住燕山衛的騎兵,老子隻要一個時辰!"
"嗻!"
熬拜抱拳時鐵甲鏗鏘作響,絡腮胡下的嘴角咧出獰笑,
"就那群鑽山溝的耗子?
蒙古漢子哪怕光膀子也能殺得他們屁滾尿流!"
多奪沒理會這渾小子的狂言:
"記住——,一個時辰後立刻撤,敢戀戰老子砍了你腦袋!"
待那鐵塔般的身影離去,
多奪轉身一腳踹翻沙盤:"集合親衛!五百騎!現在!"
副官嘴唇哆嗦著:"真定府..."
"去他娘的真定府!"
多奪直接拔出佩刀插在案上,
"兩個小兔崽子要是折在這兒,
老子回去怎麼跟二哥交代?!"
戰馬嘶鳴中,
他想起阿瑪的話像刀子刻在骨頭上——
輸要認,死要快,活下來才能砍回去!
遠處城寨已成了血肉磨盤,箭雨籠罩下,
殘存的漢八旗士兵像被收割的麥子般成片倒下。
多奪勒緊韁繩,現在開始,每一息都是閻王爺在背後抽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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