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戶手中長槍應聲而斷。
他飛起的頭顱最後看到的,是中央陣線已成修羅場——斷肢在鐵蹄下翻滾,無主的戰馬拖著腸臟狂奔,血泥混合著晨霜,在冬日陽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
"妖...妖人!"右翼百戶的嘶吼戛然而止。
宗雲的槍尖穿透鐵甲,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那是槍鋒撬斷肋骨的動靜。
兵敗如山倒。常烈的海東青成了壓垮禁軍的最後一擊。
這頭猛禽專挑軍官下手,利爪每次探出都精準摳進眼窩。
有個百戶剛想收攏殘兵,先被鷹爪抓爆左眼,接著太陽穴就釘入一支羽箭。
當七人殺透敵陣回身時,禁軍已然潰不成軍。
失了建製的騎兵像炸窩的馬蜂,落馬的人甚至揮刀砍向同袍隻為奪馬而逃。
李玄霸殺得興起,一棍將逃兵連人帶馬掃飛三丈遠,那具扭曲的屍體正好砸在常烈馬前,驚得戰馬人立而起,差點把常烈從馬上摔下來。
"你他娘看著點!"常烈險險避過,破口大罵。
回應他的是李玄霸的狂笑和又一具飛來的屍體。
兵器卷刃了就換。
呂小步的畫戟卡在某個逃兵肩胛骨裡,他直接擰斷對方脖子,掄著屍身砸向下個目標。
李驍也掏出腰間的釘頭錘每次揮動都伴隨頭骨爆裂的悶響,有個裝死的士兵被馬蹄踩斷脊椎時,發出的哀嚎像極了被宰殺的羔羊。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當最後一名抵抗者倒下時,夕陽將平原染成血色。
斷肢像收割後的麥茬般支棱著,腸子掛在枯樹枝頭隨風搖晃,未死透的傷兵在血泊裡抽搐,手指摳進土劃出深深的血溝。
夕陽西沉,血色浸染了整個戰場。
七道身影踩著血水泥濘,在屍堆間緩步穿行。
李玄霸正用鋼棍翻找著什麼,棍頭沾著的腦漿隨著動作甩出老遠。
"這個品相不錯。"
呂小步彎腰從無頭屍體上扯下千戶腰牌,鎏金的牌麵上還粘著片耳朵。
他隨手在死人的衣甲上擦了擦,塞進懷裡。
趙小白踢開一具無頭屍身,底下露出匹被壓斷腿的河曲馬。
那馬兒琉璃般的眼珠裡映著血色夕陽,還在徒勞地喘息。
"可惜了。"他搖搖頭,短刀精準地刺入馬頸,結束了它的痛苦。
"十匹夠用了。"薛白衣清點著挑出來的戰馬。
這些幸存的畜生倒是訓練有素,即便站在屍山血海中也不驚不躁。
常烈肩頭的海東青突然振翅,利爪上還勾著個血糊糊的眼球。
他皺眉彈了下猛禽的喙:"吐了,臟。"
那扁毛畜生不情願地鬆開爪子,眼球"啪嗒"一聲落入血窪。
李驍正翻檢一個百戶的屍身,突然"嘖"了一聲。
從內襯裡摸出塊羊脂玉佩,對著夕陽看了看成色,隨手用死人衣角擦了擦就揣進懷裡。
宗雲獨自站在戰場邊緣,望著遠處逃兵掀起的煙塵。
握槍的手還在微微顫抖——不是恐懼,而是一種奇異的戰栗。
這是他第一次經曆如此慘烈的廝殺。
"走了。"
呂小步翻身上馬,新換的河曲馬不安地踩著蹄子,在血泥裡留下深深的蹄印,
"該去追孫狐狸了。"
七騎離去時,最後一縷陽光正從禁軍千戶怒睜的雙眼中褪去。
那顆孤零零的頭顱凝固著難以置信的表情,仿佛在質問蒼天:這究竟是哪路殺神?
喜歡燕山血旗:開局千戶所暴殺天下請大家收藏:()燕山血旗:開局千戶所暴殺天下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