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中央巢車的二層平台上,單筒望遠鏡掃過城牆。
前日大火已將西城燒成白地,此刻晨光下,殘垣斷壁間人影綽綽,如同棋盤上散落的棋子般清晰可見。
他嘴角微揚——這視野比預想的還要理想。
巢車上數百支箭頭的長箭離弦而出,在空中劃出致命的弧線。
城牆上的程克襄剛抬頭,就聽見一片慘叫。
二十幾個從城垛後探頭的守軍被精準狙殺,鮮血和腦漿濺在磚石上,在晨光中泛著詭異的光澤。
那些被督戰隊逼迫起身還擊的民兵如同麥稈般倒下。
一個年輕民兵胸口插著兩支箭,跪在地上咳血,眼中滿是對死亡的恐懼與不解——他昨天還是個糧店的夥計。
常烈通過望遠鏡看得真切。
那些臨時征召的“守軍”連弓都不會用,弩機操作十分生澀,零星的還擊完全構不成威脅。
天上黑影落下,是他的海東青,利爪扣住主人臂甲。
它急促地鳴叫著,翅膀不時拍打——這是發現目標的信號。
"城牆後方,"
常烈撫摸著獵鷹的羽毛,"人群密集,毫無遮掩。"
"去找魏清調燕山弩炮全部拉過來,地麵弓弩陣的所有人棄弓換弩。"
常烈放下望遠鏡,對身旁副將馮鐵硯道,"目標城牆後三十步至六十步區域,拋射覆蓋。"
副將馮鐵硯眼中精光一閃:"同知是要...那裡看不見呀?"
"他看得見。"
常烈指向自己肩頭的海東青,"督戰隊和預備隊一亂,城頭守軍必潰。"
一炷香時間,四十台燕山弩炮車在盾車的掩護下貼近城牆一百五十步外就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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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燕山巨弩在陣後列隊。
常烈將部隊一分為三:千戶鄭開陽指揮巢車射手繼續壓製城頭,千戶馮鐵硯統領弩陣,他自己坐鎮燕山巨弩。
傳令兵飛奔向冉悼和李驍的攻城部隊可以提前進攻了。
"我要在城牆後畫一條死亡線,讓增援上不來,逃兵也回不去。"
常烈調整著弩炮的角度,憑借標尺調整距離城牆後方那片開闊地帶。
城垛能為城牆上的守軍提供些許保護,但城牆後的援軍麵對拋射而來的箭雨將無能為力。
這種精準的遠程打擊,需要經過嚴格訓練的射手、精良的製式裝備,以及默契的戰術配合——而這正是燕山軍的強項。
半炷香後,李驍和冉悼的攻城部隊已在進攻陣地列陣。
按照原定計劃,先由遠程部隊消耗守軍銳氣,待時機成熟再發起總攻,現在提前,提前就提前唄,他們相信常烈對戰場的嗅覺。
打仗講究的是此消彼長的勢,抓住戰機一擊製勝。
某七世紀最強碳基生物深諳之道:衝鋒陷陣易,把握、創造戰機難。
真正的名將,知道何時該按兵不動,何時該雷霆一擊。
他堂弟李道玄從小跟著他打仗長大的,也學他衝陣,結果離開天可汗,就衝陣戰死。
天可汗有言:道玄終始從朕,見朕深入賊陣,所向必克,意嘗企慕,所以每陣先登,蓋學朕也。惜其年少,不遂遠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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