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小步的方天畫戟在亂軍中劃出半月寒光,眼前的東狄騎兵連人帶馬被攔腰斬斷。
血漿噴濺在他猩紅的戰袍上,更添幾分魔性。
當看清敵軍將旗所在時,他大吼:"殺!"縱馬直衝陣。
蘇克薩哈的肝膽都在震顫。
"撤!快撤!"蘇克薩哈臉色驟變,厲聲嘶吼。
麵對這位曾見過的猛將,蘇克薩哈與伊爾德分頭逃竄。
但已經晚了。
東狄騎兵的陣列被他硬生生撕開一道缺口,戰馬所過之處,血肉橫飛。
"受死!"
呂小步目光如電,瞬間鎖定了正在調轉馬頭試圖逃跑的主將之一伊爾德身上,黃色比藍色顯眼。
他猛地一夾馬腹,戰馬如離弦之箭般衝出,方天畫戟直刺伊爾德後心!
"噗嗤——!"
戟刃貫穿鐵甲,從伊爾德的胸口透出。
呂小步暴喝一聲,竟將這名東狄主將生生挑離馬背,高舉半空!
鮮血順著戟杆流淌,滴落在黃沙之上。
"死來!"
呂小步怒吼一聲,猛地將伊爾德的屍體甩落馬下。
他翻身下馬,抽出腰間佩刀,一刀斬下伊爾德的首級,鮮血順著他的臂甲滴落。
親兵立刻上前,將這顆血淋淋的頭顱連帶主將頭盔一並掛在了燕山軍的旗杆上,迎風搖晃。
原本就被衝得七零八落的東狄軍,在主將一死一逃下,頓時土崩瓦解。
"逃啊!"
東狄騎兵瞬間崩潰,丟盔棄甲,四散奔逃。
他們曾經嘲笑魏軍怯戰,可此刻,他們自己卻連回頭一戰的勇氣都沒有,隻顧著瘋狂抽打戰馬。
殿後的那個甲喇東狄軍見到援軍被瞬間擊潰,更是嚇得魂飛魄散,直接放棄了抵抗,調轉馬頭就逃。
"追!殺光他們!"
高鎮嶽率領牽製的草原騎兵如餓狼般撲了上去,彎刀揮舞間,一顆顆東狄人頭落地。
不到一炷香時間,這場簡單致命的短促突擊便以燕山軍完勝告終,東狄人的軍心從一開始就崩了。
草原聯軍興奮地打掃戰場,將東狄人遺留的布麵甲、武器、甚至連靴子都搜刮一空——這些燕山軍看不上眼的裝備,對草原人而言卻是難得的寶貝。
當濟爾哈琅接到逃兵敗報時,險些暈厥。
夕陽西沉,將整片戰場染成血色。
一個多時辰濟爾哈琅整理率領兩萬中軍趕到時,眼前的景象讓他幾乎讓他咬碎牙齒——
上千具東狄戰士的屍體橫七豎八地倒在荒野上,每一具都被扒得精光。
烏鴉和禿鷲成群結隊地開party,馬蹄踩過時驚起一片黑雲。
"混賬!"
豪革雙目赤紅,戰刀猛地劈向地麵,"我要帶兵踏平燕山軍和這些草原雜種!"
"閉嘴!"
濟爾哈琅聲音帶著微不可察的顫抖。
沉默良久吩咐道:"燒了吧,彆讓兒郎們暴屍荒野。"
夜半時分,營門處火把搖曳。
三三兩兩的敗兵拖著腳步牽著馬匹歸來,清點之下竟不足兩千之數。
這些往日驍勇的戰士此刻蓬頭垢麵,身上的甲胄早已不知所蹤,有些人連靴子都跑丟了。
"貝勒爺!"
蘇克薩哈踉蹌跪倒,鐵甲上還插著半截箭矢,他重重跪地,"末將願受軍法......"
濟爾哈琅抬手打斷。
在眾將震驚的目光中,他竟親手扶起敗將:"是本貝勒料敵有誤,非你之過。"
轉頭對親兵道:"取我的貂裘給蘇克薩哈。"
豪革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敗軍之將按規矩該殺,卻見濟爾哈琅微不可察地搖頭。
帳中燭火搖曳,映照出諸將疲憊的麵容和猶疑的眼神。
"傳令下去,"
濟爾哈琅聲音變得振奮,"殺一百頭羊,熬肉湯犒軍。"
略一沉吟又補充道:"記得多放些黃薑。"
子夜時分,中軍大帳內。
濟爾哈琅正對著牛皮地圖沉思,帳外突然傳來騷動。
親衛慌張來報:三名哨兵因夜梟啼叫,竟驚惶放箭誤傷同袍。
濟爾哈琅心頭一緊,這正是他最擔憂的狀況——軍心已屢受打擊如風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
軍心已如繃緊的弓弦,再施壓便會斷裂。
身經百戰的將士,此刻竟因幾聲夜梟就亂了陣腳。
他知道,此刻若按軍規嚴懲敗將逃兵,隻會讓這支回師的疲憊之師被疲憊和恐懼壓垮。
處罰可以等,但軍心一旦潰散,大軍也不過是任人宰割的羊群。
善戰者先治心,在士氣低迷時,明智的統帥往往會選擇以安撫為主,甚至包庇敗軍,避免進一步動搖軍心;
還是那句話教條主義才是唯一的兵家大忌。
曆史上那些照搬兵書的將領,往往敗得最慘。
真正的統帥都明白,有時候穩定軍心有時比嚴格執行軍法更重要,一張一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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