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大魏最重"天朝寬仁"的麵子。
正黃旗的英俄爾岱、鑲藍旗的阿山、正藍旗的布爾吉、正黃旗的納穆泰...這些被俘的東狄貴族將領,不都是這麼換回來的?
喀山雖戰敗被俘,但如何處置是東狄內部的事。
作為主帥,必須把人換回來,否則就是壞了東狄軍事貴族集團的規矩。
代山策馬來到營前,隻見數百步外,兩名敵將押著跪地的喀山。
兩名黑甲騎士如雕塑般矗立,其中一人正按著個跪在地上的血人。
那身影披頭散發,殘破的布麵甲上還掛著東狄先鋒將特有的鎏金護心鏡,隻是鏡麵早已凹陷變形。
喀山的斷腿在黃土地上洇開一大片暗紅,他微微抬頭,乾裂的嘴唇蠕動著,卻連呻吟的力氣都沒有了。
代山握刀的手青筋暴起,卻強壓著火氣對親兵道:"去問他們,要什麼條件才肯放人。"
使者舉著雙手跑到兩騎麵前時,常烈正警惕地掃視對麵大軍。
他的目光在疑似主帥周圍的親衛上停留片刻,微不可察地向著李驍搖了搖頭——太遠了,超過兩百步,親衛又圍得鐵桶一般。
這個距離射不射得中還兩說呢,射中威力也不夠了。
"我們貝勒爺說......"使者話音未落,李驍直接拔出腰間匕首。
寒光閃過,喀山的喉嚨噴出一道血箭,屍體像破麻袋般栽倒在塵土裡。
"滾回去告訴代山——"
李驍甩了甩匕首上的血珠,咧嘴露出森白牙齒,"洗乾淨脖子等著,下一個就是他。"
使者呆立原地,喉結滾動著,眼睜睜看著那兩騎燕山將領翻身上馬,揚長而去。
喀山的屍體還癱在血泊中,脖頸的刀口猙獰外翻,仿佛在無聲嘲笑著東狄聯軍。
代山那張向來威嚴的麵孔此刻扭曲得可怕。
他的手指死死掐進掌心,直到和碩圖重重拍在他肩甲上,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
"追——!!!"
這一聲咆哮震得周圍親兵耳膜生疼。
代山猛地抽出彎刀,刀尖因極度憤怒而微微顫抖:"給我活捉!本貝勒要親手剮了他們!"
代山嘶吼,"抓不到人,牛錄以下全部問斬!"
他聲音裡帶著近乎癲狂的殺意:"傳令全軍——攻破保定、真定兩府後,十日不封刀!我要燕山軍上下雞犬不留!!!我要燕山軍血債血償!"
數百巴牙喇精騎如夢方醒,此刻如離弦之箭般騎馬衝出大營。
鐵蹄踏得黃土飛揚,那些鑲鐵的馬鞍上,東狄最精銳的驍將們眼珠赤紅——陣前虐殺被俘將領,這已不是尋常挑釁,而是將東狄正紅旗的尊嚴踩在腳下碾碎!
高嶽在大軍後方看到這一幕,不動聲色地後退兩步。
這位久經沙場的大燕後將軍暗自咂舌——殺人不過頭點地,但燕山軍這手當眾割喉大將,實在太誅心了,簡直是把正紅旗的臉麵按在泥裡踐踏。
基本等同於當著丈夫的麵淫辱其妻,再冷靜的雄獅也會變成瘋獸。
普通人受辱尚且拚命,何況代山這等位高權重之人?
遠處塵煙中,那兩騎黑甲已變成地平線上的小黑點。
但東狄追兵的狼頭旗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逼近,五月的熱風裡,一場血腥的追殺正在華北平原上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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