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
代山擺擺手,“進攻不停就可以。”
他心知高嶽這是在敷衍了事——沒有盾車掩護,上去的士兵就像沒穿盔甲就上戰場,純粹是送死。
但他沒有點破,畢竟現在逼高嶽派出嫡係部隊也沒意義。
這個時候上去的兵基本等於峽穀大決戰彆人都出六神裝了,他裸裝開團,打不了一點。
心裡暗道:等和碩圖迂回繞後發起進攻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戰場另一端,高嶽麵無表情地下令鳴金收兵。
殘存的民夫如蒙大赦,哭喊著往回爬。
王鼎看著那些渾身是血的幸存者,突然覺得喉嚨發緊——他們連壕溝的邊都沒摸到。
"報——傷亡統計..."
書記官的聲音在發抖。
"不必報了。"
高嶽揮手打斷,"明日繼續。"
————
盛京皇宮的燭火在深夜依然通明,黃台吉手中的茶盞已經涼透,卻渾然不覺。
濟爾哈琅與豪革率殘部悄然返回盛京,甚至未敢提前遣人報信。
直至將敗軍嚴密封鎖在營中,二人才敢入宮麵見黃台吉,稟報兵敗之事。
“陛下……”
濟爾哈琅嗓音沙啞,額頭緊貼地麵,“臣等無能,未能完成陛下所托,反致大軍慘敗……巴特爾、蘇克薩哈、伊爾德、王世忠、張存仁……皆已戰死,兩旗精銳折損過半,漢軍兩藍旗與草原正藍旗……全軍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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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濟爾哈琅和豪革跪在偏殿中,額頭緊貼地麵,連呼吸都刻意放輕。
"兩個旗損失過半,三個旗全軍覆沒?"
黃台吉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卻讓兩位將領渾身一顫。
濟爾哈琅的鎧甲上還帶著乾涸的血跡:"陛下,燕山軍聯合草原騎兵圍攻...巴特爾旗主為掩護主力突圍,親自斷後..."
人死了怎麼編都可以,為了團結必然是主動留下來斷後)
黃台吉的手指死死扣住禦案邊緣,指節泛白。
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下胸腔中翻湧的怒火與驚駭。
戰敗已是事實,但更棘手的是隨之而來的權力真空與朝局動蕩。
漢軍兩藍旗、草原旗——三旗的旗主、都統與骨乾一朝儘喪,消息若傳開,盛京必將天翻地覆。
範文程立於一側,目光閃爍,迅速權衡利弊後上前一步:“陛下,當務之急是立即封鎖戰敗真相。可對外宣稱大軍回程時遭遇瘟疫,傷亡慘重。”
“若讓民眾知曉我軍被燕山軍與草原聯軍所敗,民意沸騰之下,恐被人利用逼朝廷遠征漠南報複。草原廣袤無垠,敵軍若避而不戰,我大軍空耗糧草,必將徒勞無功啊!”
黃台吉閉目沉思,片刻後緩緩點頭:“就依此計。濟爾哈琅、豪革,你二人務必管好部下,統一口徑。上層那些家夥瞞不住,但至少要壓住民間輿論,絕不可讓朕被民意裹挾,去打一場必敗之戰。”
豪革抬頭,猶豫道:“陛下,燕山軍如今勢大,代山貝勒獨木難支,是否調正黃旗前去增援?以防……”
“萬萬不可!”
範文程厲聲打斷,“鑲藍旗與鑲黃旗新敗,三旗權力真空,阿敏雖被幽禁卻未死,莽古爾泰亦虎視眈眈。若正黃旗離京,他們趁機聯合奪權,盛京必亂!屆時內外交困,陛下何以自處啊?”
黃台吉瞳孔一縮,猛然意識到更深層的危機。
此次大敗不僅削弱了他的軍事力量,更會喚醒那些蟄伏的政敵——阿敏、莽古爾泰,甚至……代山。
他攥緊拳頭,聲音低沉而冷厲:“傳令代山,即刻撤軍回盛京。不可再與燕山軍糾纏。”
他背著手在殿內踱步,靴底敲擊著金磚:"燕山軍能以數千精銳配合草原部族,就將濟爾哈琅和豪革打得幾乎全軍覆沒。如今數萬主力正與代山對峙..."
話到此處突然頓住。
喀山先鋒軍覆沒的消息,代山在戰報中竟隻字未提。
雖然一部分燕州高層心知肚明,但事關東狄顏麵,誰都不願點破。
豪革欲言又止,最終低頭稱是。
而東狄探子傳回消息到盛京,特彆是這種直接關係軍事上的重要消息必須要慎重準確,需要時間驗證,畢竟相當於打代山小報告,錯了是要掉腦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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