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克微微點頭:“有點眼力見。”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可惜啊。”
“侯爺,下官奉朝廷之命……”張文翰剛要開口,突然瞳孔急劇收縮。
一名玄甲衛站到他身後,寒光一閃,匕首已從背後刺入張文翰的胸口。
刀刃在體內殘忍地擰轉一圈,拔出時帶出一蓬鮮血。
“呃……”
張文翰難以置信地低頭看著自己胸前洇開的血花,雙腿一軟跪倒在地,口中湧出鮮血,隻剩下出氣沒有進氣,說不出一句話。
那名叫俄木布的玄甲衛蹲下身子,如同大漂亮的警察一般自然地將匕首塞進張文翰漸漸失去知覺的手中;
然後起身向張克拱手:“稟侯爺,與代山私通的東狄刺客妄圖偷襲在下,已經伏誅。”
整個大堂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官員們麵色如紙般慘白,其中有幾人雙腿發軟,已然癱倒在地。
張克滿意地輕輕頷首。
此時,另外兩名親兵奧巴和班第在三子的引領下,捧著一份加蓋代山印信的空白書信走上前來。
一人迅速撰寫狀子,另一人在書信上填上張文翰的名字,頃刻間,便將這位燕州布政使誣陷為私通東狄大貝勒代山的叛國之徒。
“人證、物證、動機皆備。”
張克目光掃視全場,聲音冷若寒冰,“張文翰勾結東狄,妄圖為其主子代山報仇,罪證確鑿無疑。”
如此栽贓之手段,即便二十世紀那些破案率百分百的神探,亦難以企及,有口供便足矣。
跪在地上的周明遠渾身戰栗,褲襠已濕了一大片。
他們這些僅在酒桌與官場邊緣周旋的小人物,何曾見識過這般陣仗?
正三品的布政使,說殺便殺,連辯解的機會都不給,死後還要被扣上通敵叛國的罪名,甚至全家都要受其牽連。
“侯爺饒命啊!”
不知何人率先哭喊出聲,二十多名官員紛紛跪地磕頭,額頭撞擊青磚之聲此起彼伏,“下官願聽從侯爺發落!”
張克冷眼旁觀著這群不久前還趾高氣揚的朝廷命官,如今卻如待宰的羔羊般瑟瑟發抖。
他故意沉默片刻,讓恐懼在每個人心中肆意蔓延。
“證明你們的冤屈……”
張克緩緩開口,“需要耗費大量資源、眾多人力去查探。”他輕歎一聲,“燕州百廢待興,哪有這般財力?為了本侯的安全,隻好……”
“侯爺!”
保定府知府李才突然膝行幾步,重重地磕了一個響頭,“是小人有眼無珠!我願自費證明自身清白,求侯爺給予機會!”
張克眉毛微微一挑,輕輕頷首道:“倒是懂事。”
此言一出,如同打開了閘門,其他官員立刻爭先恐後地叫嚷起來:
“下官也願自費!”
“我出雙倍!”
“我也願意!”
張克抬手示意安靜,大堂內頓時鴉雀無聲。
“既然諸位大人如此深明大義……”
“知府三萬兩,知縣一萬兩。”
他開口,聲音平靜得如同在談論米價,“諸位大人可有異議?”
跪在地上的官員們麵麵相覷,順德府知府馬德昌壯著膽子開口道:“侯、侯爺……下官等身上哪有這許多現銀?可否……可否打個欠條?”
張克露出笑容,那笑容讓所有人後背發涼。
“欠條?”
他搖搖頭,向三子使了個眼色。
三子立刻拎著一個木箱走到馬德昌麵前,箱蓋打開,裡麵整齊排列著各種小巧的刀具和鑷子。
“既然沒帶銀子……”
張克的聲音輕飄飄的,“那就讓你們的仆從帶點‘信物’回去取吧。”
馬德昌還未反應過來,兩名玄甲衛已將他架住,三子麻利地抓起他左手小指,刀光一閃——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啊!!”
淒厲的慘叫響徹大堂。
血淋淋的小指被扔進一個錦囊,三子麵無表情地寫下馬德昌的名字係在上麵。
這聲慘叫如同信號,大堂內頓時響起此起彼伏的哀嚎。
玄甲衛們動作嫻熟,有的割耳朵,有的切手指,鮮血很快在地磚上彙成細流。
輪到燕州按察使周明遠時,這個老頭子突然掙紮起來:“我是右相的親家!你們不能如此對我!司馬大人不會放過你們的!”
張克歪了歪頭,露出近乎憐憫的神情:“你不知道?”
周明遠涕淚橫流,全然沒聽懂張克話中的深意,隻是一個勁地重複道:“我和司馬家是姻親……侯爺饒命啊……”
“你不用交贖金了。”張克突然說道。
周明遠眼前一亮,臟兮兮的臉上綻開笑容:“謝侯爺!謝……”
阿蘇爾的刀鋒劃過他的喉嚨,將感謝的話語永遠截斷。
鮮血噴濺在附近幾名官員臉上,有人當場暈了過去。
張克這才慢條斯理地補完後半句:“……你還是通狄吧。這是我送給小司馬大人的禮物——他老丈人的人頭和通狄罪證。”
三子迅速上前,熟練地開始偽造周明遠與代山往來的“證據”。
張克看著這一幕,眼中閃過一絲滿意。
這份“禮物”送到司馬藩手中,想必小相爺的表情會十分有趣。
他的老丈人也通狄。
大堂內的血腥工作接近尾聲。
每個活著的官員都少了一截手指或一隻耳朵,他們的隨從戰戰兢兢地捧著裝有“信物”的錦囊,恨不得立刻逃離這個地獄。
“送信需要幾個人?”張克突然問道。
三子“鏘”地抽出佩刀:“一個。”
刀光如雪,玄甲衛們手起刀落。慘叫聲中,多餘的隨從一個接一個倒下,最終每個官員隻剩一個被嚇傻的信使站在原地,褲襠濕透,手中錦囊抖如篩糠。
張克站起身,掃視著這群魂飛魄散的幸存者,聲音輕柔卻令人毛骨悚然:“一個月。一個月見不到贖金……”
他指了指地上血淋淋的殘肢,“保證你們家人能收到剩下部分的‘信物’。”
當夜,張克帶著被綁的二十八名官員囚車,向井陘關疾馳而去。
玄甲衛的火把在黑夜中連成一條蜿蜒的火龍,宛如地獄來的索命隊伍。
張克之所以走流程審判,是在儘量給朝廷保留體麵地傳達一個消息——窺視燕州者,死,想和他鬥會極為“不體麵”。
喜歡燕山血旗:開局千戶所暴殺天下請大家收藏:()燕山血旗:開局千戶所暴殺天下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