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侯”三個字,如同燒紅的烙鐵,狠狠地燙在了司馬藩和宇文弘的心尖上!
司馬藩的瞳孔驟然收縮,臉上肌肉不受控製地抽搐了一下。
定北侯張克!
這個名字是他心頭的一根毒刺!
從張克在邊鎮崛起開始,就屢屢與他司馬家的利益發生衝突,處處與他作對,甚至以雷霆手段斬斷了他司馬家在北方邊境利潤豐厚的走私商路,斷了他一大財源!
此仇此恨,早已深種。
而宇文弘,儘管臉上努力維持著平靜,但袖中的手指已猛然攥緊,指甲幾乎掐進掌心。
定北侯張克!
那是將他一手建立的偽燕政權徹底碾碎、將他從權力巔峰打入萬丈深淵的生死大敵!
是他日夜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的仇人!
如此巨大的利益,每年數百萬兩的白銀,若真的流入了張克的手中,那無疑是如虎添翼,而他自己,則將徹底失去翻盤的最大籌碼!
這比殺了他還難受!
兩人瞬間變化的臉色,那幾乎無法掩飾的震驚與嫉恨,絲毫沒有逃過近衛文墨銳利的眼睛。
近衛文墨心中冷笑,知道敲打已然奏效。
他適時地開口,語氣放緩,卻拋出了真正的要求,仿佛給出了另一個選擇:“當然,我等亦知天朝自有法度,覲見陛下或非易事。
但我扶桑亦誠心尋求合作,絕非有意為難。
這樣吧,我等退一步。
隻需請右相司馬嵩大人,以司馬家家主的身份,與我等當麵一晤,給予一份司馬家正式的書麵背書。
隻要得到司馬家的正式承諾,我等便相信貴方的誠意,此事可繼續推進。
否則……”
他頓了頓,聲音雖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我等隻能認為貴方並無誠意,明日便啟程北上,去與定北侯洽談了。
想必,定北侯會對每年穩定輸入的數百萬兩白銀……極感興趣的。”
“你!”
司馬藩聞言,一股邪火猛地竄上頭頂,血壓飆升,臉上瞬間漲得通紅。
巨大的利益誘惑與對張克的深刻嫉恨交織在一起,加上被對方如此威脅的羞辱感,讓他一時間惡向膽邊生!
他眼中凶光一閃,下意識地瞥了一眼身後帶來的幾名心腹護衛;
心中瞬間閃過一個瘋狂的念頭:就在這裡,把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兩個扶桑矮子連同他們的隨從一並做了!
一了百了!絕不能讓這筆巨資落入張克之手!
就在他殺心乍起的刹那!
一直如同雕塑般靜立在近衛文墨和九條悟身後的柳生半兵衛,毫無征兆地向前悄無聲息地踏出半步;
恰好擋在了兩位公家貴族與司馬藩之間。
他的動作輕靈如貓,右手看似隨意地搭在了左側腰間的武士刀柄上;
拇指輕輕抵住刀鐔護手),並未出鞘,卻有一股冰冷的、凝練如實質的殺氣瞬間彌漫開來,鎖定了司馬藩及其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