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大魏上層圈子裡,誰不清楚,張克比當年的安祿山還危險,不服朝廷的心思早擺在明麵上了。
這樣的人,會乖乖聽朝廷的話來救秦州?
馬鎮嶽越想越懷疑:燕山軍到底圖啥?
燕州離秦州隔著晉州,還有正在叛亂的豫州,搶地盤壓根不現實——
燕山軍再強也就滿打滿算就幾萬人;
既要消化剛拿下的燕州、清理殘餘勢力,還得盯著山海關的東狄,兵力本就夠緊張了,跨越千裡來秦州占地,純屬得不償失。
琢磨了片刻,馬鎮嶽拋出一顆軟釘子,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
“定北侯的心意,馬某心領了。
隻是秦州境內多山川險地,西羌雖說鬨得凶,一時半刻也打不進來。
我看,就不麻煩燕州的弟兄們跑這一趟了吧?”
這話裡的意思再明白不過:彆拿“朝廷旨意”“共抗西羌”這些冠冕堂皇的話糊弄我,不把真實目的說出來,沒得談。
宗雲還沒開口,一旁的文璐先忍不住了,往前邁了一大步,聲音脆生生的:
“馬伯父!我們從燕州千裡迢迢過來,就是想幫你們收拾拓跋家那群鱉孫,你倒好,一句話就想讓我們回去,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文濤趕緊伸手拉住她,壓低聲音嗬斥:“兩軍主帥談正事,你插什麼嘴?”
“我憑啥不能說?”
文璐掙開他的手,語氣更衝了,“哥,你彆攔我!
我早就想剁幾顆拓跋家的腦袋當酒杯了,哪像你們,天天在秦州跟西羌磨磨唧唧的,玩什麼冰河捉迷藏,啥時候是個頭!”
帳內瞬間安靜下來,連篝火“劈啪”的聲響都顯得格外清晰。
宗雲沒說話,隻端起奶茶慢慢喝著,像是沒聽見兩人的爭執;
馬鎮嶽也有些尷尬——文璐是文平的親閨女,算秦州人,他總不能當眾教訓人家。
更何況,文璐說的也是實情:秦州軍的實力本就比西羌弱,全靠地形和騎兵的機動性才勉強擋住西羌,想大規模殺傷敵人、打場能定勝負的勝仗,難如登天。
稍有不慎,秦州軍主力說不定就沒了,這些年他們一直靠保守戰法周旋。
秦州的處境本就難:一州之地,要對抗西羌、西域,還得防著南邊的傀儡國大梁,能守住就不錯了。
糧食和錢更是短板,常備軍就五六萬人,不是不能擴軍,是真養不起!
秦州缺糧缺得厲害,真把軍隊擴到十幾萬,不用西羌打,自己先餓死了。
要是能拉上燕山軍的上萬機動騎兵,說不定真有機會打場大的,把西羌打疼。
可馬鎮嶽還是沒鬆口——燕山軍的目的沒弄明白,“保衛大魏”這種冠冕堂皇的鬼話,他一個字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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